起来了?腰杆硬了,换车都直接换了个宝马,天天乐乐呵呵的,老铁们见了都得喊一声“六哥”
。
这一天,沙老六没在游戏城待着——他就愿意回租街那边,往那儿一坐,跟个地痞土霸王似的,乐呵得不行。
其实沙老六长得不算帅,但男人嘛,混社会的靠的不是脸。
认识他的都知道,老六最爱打台球,天天撅着屁股在球桌跟前转悠,一口大马牙龇着,一点儿不藏着掖着。
他那牙是真不小,脸盘子也大,跟胖头鱼似的。
不过咱树立形象归树立形象,也不能把老六说得太不堪。
他这游戏城平时谁看着?有对哥俩,老大叫大风,老二叫二风,二风平时也被喊小峰,在这儿当经理盯着买卖。
一楼全是小孩儿围着游戏机打闹,“叮叮当当”
的声响不断。
这天,从门外进来五个人。
这五个人看着二十来岁,八九月份的天,穿着小衬衫,瞅着文质彬彬的,不像社会人儿,倒像是同学小喝完酒溜达过来玩的。
刚进屋时,他们在小孩儿玩的街机那儿打了会儿,后来一瞅里面,听见“噔噔噔噔”
的声响——那是老虎机在响。
“哎,这玩意儿挺新鲜啊,没玩儿过。”
其中一个小子说。
以前在农村,也就小卖店摆几台,哪见过这阵仗。
有个小子掏了一百块钱买了游戏币,大伙儿围着机器“叮当”
玩起来,没多大一会儿就上瘾了。
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谁研究的,纯属变相赌博,小玩一把投一个币行,大玩一把投一百个币也没人拦着。
输了钱的急得直蹦,可越输越想捞本。
游戏机这东西,老板都能调程序,一般最多让你赢六成,剩下的就得输回去。
就像有人玩的时候,四门一摁“哒哒哒”
干满,一千块钱进去,赢了高兴,输了也就二十分钟就撤,玩得就是个痛快,输急了拉鸡巴倒,抬脚就走。
这几个小子玩了一会儿,其中一个见别人在上分,也喊老板:“老板,给我上分!”
小峰一看是生面孔,挺有钱啊,直接上了五百块钱的分——那年代五百块钱顶一个月工资了。
上分之后“哒哒哒”
打满,这小子跟急脾气似的,没二十分钟,有人问:“输了?还是赢了?”
“暴击了!
闪击!
咔咔咔!”
他兴奋地喊。
玩过跑马机的都知道,这把要是中了,屏幕上的小骑手骑着马、骑着摩托往终点冲,眼看要到了,有的还会掉下马,那就是“闪了”
。
“哎哟,差四十就闪了!
哎呦他妈的,没跑过他!
再来!”
他有点可惜地说。
“这把赢了,哈哈,赢大了!
再来再来,妈的,我就不信这个劲儿了!”
他们几个玩爽了,那家伙高兴的手舞足蹈!
第一次玩这玩意儿的人都贼兴奋,有人就说:“我第一次玩也赢了,前三次玩宝马机都赢!”
也有人说老板会操作,游戏机有程序,还能遥控——见着生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