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一下:不对啊,哪有看病人空着手的?这不是来探病的!
没等他反应过来,权哥就冷笑着戳破了:“老六,你想多了,我们不是来看你的——是来跟你唠唠嗑,掰扯掰扯事儿的。”
说着,他眼睛一立,三角眼透着狠劲,“你跟曲刚动手,是因为赵红林吧?”
沙老六咽了口唾沫,硬着头皮点头:“是……红林三哥说李海峰跟他嘚瑟,让我帮着教育教育李海峰……”
“教育李海峰?”
权哥突然提高嗓门,“你和曲刚是小,从小打到大,那是吉林市自己人的事儿!
可这次,你为了长春的赵红林,动手打曲刚、揍李海峰,还真把自己当赵三的狗了?显你能耐,显你牛逼呗!”
沙老六急了,想辩解:“全哥,我不是……你们,你们跟三哥关系不也挺好吗?”
“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!”
权哥打断他,“我早跟你说过,吉林市的江湖,轮不到外人指手画脚!
赵红林跟小根儿不对付,你就跟着干;跟曲刚有矛盾,你就冲上去打;现在跟李海峰闹别扭,你又领头揍人——怎么着?你就不能跟吉林市的自己人好好相处?怎么的,你是不想在吉林混了?”
这话一出口,病房里的气氛更僵了。
老头儿李桂金往前凑了凑,盯着沙老六:“老六,我问你,要是哪天我跟赵三闹红脸了,你是不是也得帮着赵三来打我?”
“不能!
绝对不能!
老头儿哥,我哪敢啊!”
沙老六赶紧摆手,额头上都冒了汗。
“我看你敢得很!”
权哥冷笑,“你今天想清楚了,想明白自己是哪的人——你想跟赵三混,就上长春去;想在吉林市待着,就摆清自己的位置,别再帮着外人打自己人!”
李桂金也放了狠话:“今天给你敲个警钟,再有下次,你就别在吉林市露面了——单打独斗,你也不是我对手;真要动起手,你那点兄弟,不够看的!”
沙老六被说得头都不敢抬,只能连连点头:“知道了!
权儿哥、老头哥,我记住了,没有下次了!”
权哥看他服软,也没再多说,冲众人摆了摆手:“走了!”
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病房,只留下沙老六躺在病床上,心里又怕又悔——他总算明白,吉林市的江湖,终究是本地大哥说了算,他替赵三出头,纯属自找没趣,差点把自己在吉林的路都堵死了。
沙老六在吉林市江湖的处境,从来都不算好——论打架,他够狠,身边二十来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绝对忠心,可圈里的大哥们始终不认可他。
说到底,还是因为他情商太低,眼里揉不得沙子,该给面子的时候偏不给,说话办事直来直去,没一点江湖人该有的“弯弯绕”
。
就像之前西北狼闹事,他冲在最前头硬刚,没顾及老头儿和权儿哥的面子;这次又帮赵三出头,又没掂量自己的分量,硬生生把自己推到了吉林江湖的对立面。
再横的人,也架不住一群大佬联手施压。
看着权哥、李桂金带着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离开病房,沙老六躺在床上,心里第一次了怵——他不怕单打独斗,哪怕跟曲刚、小根儿硬拼也敢,可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