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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次,他故意往厕所方向挪了挪,隐约听见里面有人说:“憨哥说了,今晚十二点整,必须收拾左洪武!”
另一个声音接茬:“那逼会打,咱得用家伙!把木头牙刷磨尖了,到时候几个人按住他,拿牙刷尖扎他胳膊腿,让他疼得不敢动!”
还有人补了句:“不用下死手,就是让他服软,别以为有赵三撑腰就牛逼!”
左洪武听完,心里一点不慌,反倒冷笑一声——这帮人跟当年陷害武松的赃官差役一个德行,就会玩阴的。
他没声张,悄悄摸出床底下几个喝完的易拉罐——都是他这几天攒的,听装可乐罐,铝皮又薄又硬。
他坐在铺边,假装抠指甲,实则用小虎牙一点点咬易拉罐的边缘,再用手使劲掰,把铝皮扯成一条一条的细片。
这些铝片边缘锋利得能划出血,他又把几片铝片叠在一起,尖头朝外,用布条缠在手腕上,剩下的编成一把巴掌大的“手刀”,偷偷塞到枕头底下——这玩意儿虽小,真要划到肉里,比拳头管用多了。
“操你妈的,想跟我玩阴的,看谁先流血!”左洪武摸了摸枕头下的铝片‘手刀’,心里有了底。
老李头还在旁边絮叨:“武哥,晚上你千万别睡死啊,他们指定趁你睡着动手!我帮你盯着,一有动静我就喊!”
左洪武拍了拍他的手:“李叔,你睡你的,不用管我,我心里有数。”
没一会儿,号子里的灯就暗了——里面不看电视,吃完饭没多久就催着睡觉。
二憨喊了声“睡觉”,大伙“哗啦”一下就躺到铺上去了,只有两个看铺的人坐在门口,眼神在黑暗里亮得吓人。二猛子还是没回来,估计得等鼻子消肿了才能送回来。
黑暗里,只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,还有人故意发出的“窸窸窣窣”的动静。
左洪武闭着眼睛,耳朵却竖得老高——他知道,这场仗,躲不过去,只能硬扛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