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会胡乱想起来。
这个问题夹杂在一些不能自洽的道德冲突里,最后揉成一团,想的张海桐不想动。
躺在床上愣。
反正想不明白,就放在一旁。
这是生活的智慧。
吃穿住行,人这一辈子有太多的事排在思考一些没有答案的问题前面。
张海桐可以像上辈子一样,忙到没空去想那些有的没的。
偶尔空闲,坐在阳台或者小区里坐一会,看看风景就都过去了。
人不能想太多,想太多想深了,就立不住了。
张海桐也说不清,知道自己死了那一刻是什么心情。
反正上辈子忽然猝死的那一刻,闭上眼睛那一秒,他脑子里没有任何想法。
因为在闭上眼睛前,身体机能都在尽力维系呼吸功能。
大脑根本没空想别的。
后来眼睛一闭,人就死了。
再睁眼,他又活了。
以为自己在黄泉路上,浑身烫。
张海桐以为自己被阎王爷判进了烈火地狱,正在被业火焚烧,烧到魂飞魄散。
浑浑噩噩的,他一会儿睁眼,一会儿闭眼。
听见有人说他失去了痛觉,有人语气嘲讽的说这或许是好事。
清醒和糊涂之间,他想了想上辈子的事。
想来想去,人生二十多年,能回忆的乏善可陈。
人生太短,六亲缘浅。
一直都在生存线上挣扎,工作了好点了,人也没了。
等他病好了,才现这辈子似乎也跟上辈子一样过。
只是更麻木一些,更忙一些。
一开始做梦,他彻夜睡不着。
后来不放在心上了,翻个身继续睡。
因为很累,第二天爬起来更累。
他要干的事,要训练的课程太多,睁眼就是干,闭眼就是睡。
后来,就一直这样过日子了。
张海桐觉得挺好。
现在他又想起这件事,仍旧想不明白。
做个梦,还废一口血。
回到现实,他蹲在石头上。
风把脸上的水吹干,吹的背脊凉。
张海桐想站起来,一下没起来。
腿麻了。
……
解家老宅前院。
伙计们眼睁睁看着大门缓缓合上。
解雨臣坐在正堂,漫不经心放下手上的文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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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,院子里鸦雀无声。
所有人大气也不敢喘。
该讲的话也讲了,该说的理也说了。
他将文件扔给旁边侍立的伙计,说:“画红圈的,都料理了吧。”
这份文件正是刚刚送到解雨臣手上的人事调动表。
里面的人按理说都应该处理掉,解雨臣向来喜欢斩草除根,这次竟然留手了。
伙计不敢质疑解雨臣,拿着册子就开始念。
场上念到名字的人各个面色灰败。
方才进门的时候,他们身上的武器都交了个干净。
何况每次到这里,他们也不敢带利器。
谁都不想让花爷疑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