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腥甜的气息,悄然弥漫开来。
瞬间压过了,殿内的艾草味。
一个身影,无声无息地“滑”了出来,身穿色彩极其艳丽裙袍。
上面绣满了,诡异的鸟羽纹路,裙摆随着移动,沙沙作响。
仔细看去,那些繁复的褶皱里,似乎缀满了无数细小的、鼓鼓囊囊的毒囊。
她的脸上,戴着一张,令人望而生畏的面具,非金属或木质。
而是用成百上千根,颜色各异的鸟羽,精心编织黏合而成。
勾勒出疫病之神,狰狞可怖的面容。
面具的眼孔后,一双眼睛冰冷、麻木,如同深潭寒水,她正是瘟娘子。
“压制?杯水车薪。”瘟娘子的声音,透过面具传来。
是那么的嘶哑、干涩,像是砂纸摩擦着骨头。
她的目光,扫过慕容昭手中的玉碗和虫卵,没有一丝波澜。
“尸蟞引的变种…掺了点‘好东西’,是冲着一城死绝来的。”
“你有办法?”冉闵猛地盯住她,目光如炬,仿佛要将那鸟羽面具烧穿。
瘟娘子没有直接回答,她伸出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。
那双手枯瘦如鸟爪,皮肤呈现出一种,不健康的青灰色。
指甲尖锐,沾染着可疑的暗色污渍。
她的指尖,轻轻拂过慕容昭玉碗里,凝固的污迹。
又捻起一颗虫卵,放在鼻尖下,极其轻微地嗅了一下。
“办法…有。”她的声音依旧干涩,却带着一种,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。
“‘血凝散’的底子,我熟。解药…能配。”
殿内几人的呼吸,都为之一窒。“条件?”冉闵的声音,没有丝毫温度。
他太清楚,眼前这个女人的行事风格,她从不做,无代价的交易。
瘟娘子抬起头,鸟羽面具的眼孔,直直地“看”向冉闵。
那目光穿透力极强,仿佛能洞悉,人心最深处的黑暗。
她的声音,压得更低,带着一种蛊惑般的冰冷。
“第一,给我‘活人皿’。” “什么?!”苏慎失声惊叫。
“三百名羯赵战俘。”瘟娘子无视苏慎的惊骇,语速平稳得可怕。
“健康的,强壮的。我要用他们的身体…养‘菌母’。”
“只有活体,才能最快,培养出足够量、足够强的解毒菌株。”
她的话语平静,内容却残忍得,令人发指。
“第二,”瘟娘子的目光转向慕容昭,“这场祸事,源头在石祗的羯狗!”
她停顿了一下,鸟羽面具微微转向慕容昭,声音里带着一种,不容置疑的命令。
慕容医官,你是‘白衣观音’,是汉民心中的救命菩萨。
当瘟疫蔓延,人心惶惶之际,你需要站出来。告诉所有人,这毒是石祗派人投的!
这瘟疫,是羯狗灭绝人性的‘尸蟞引’!必须激起全城,对石祗的滔天恨意!
让王上杀胡的大旗,染上这瘟疫之血,更加鲜红!”
嫁祸石祗!将庾冰的毒计,转嫁到羯赵头上!
利用这滔天的瘟疫和民愤,为冉闵凝聚人心,同时转移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