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知夫人性情,“用得顺手”云云,不过借口。真正缘由,乃此子价值超过百两。
但也不多追问,将此事瞥过。
“曾庄主今日,是在熬煮精食”温夫人看向远处,见水汽上悬,在空中郁结成团。
早在数里之外,便知福来庄今日起鼎熬煮精食。当时就想,此行要顺手摘了个便宜。
曾泰安面皮抽痛,“是啊,前夜刚起的鼎,这不…庄里杂役,还在运水呢。”
“过会儿该要出鼎了,上次拜夫人相助,温夫人既然到来,这次的精食分你一半,您看如何。”
温夫人坦然道:“却之不恭。”
这曾泰安曾向一合庄借金银数千两。一直不曾归还,此次的“精食”,只是当作利息收取。
……
福来庄,正堂处。
曾泰安坐在主位,温夫人坐在侧位,李仙则站在她身旁。
曾泰安道:“是了,还没问夫人,这次出行所为何事若不方便说,那便算了。”
温夫人接过下人的茶水,撇开茶盖,轻轻一嗅,茶叶品质虽不错,但她口甚刁,不合她意愿,便不喝了。将茶杯放下,不动声色说道:
“此行要去药行,路过你庄子,便顺道来拜会一二。”
曾泰安甚是尴尬,到嘴的茶水也不好再喝,抚须回道:“原来如此。”
“那夫人此行,所去的药行…是那周氏药行这周遭也就这家药行,能给些重头货。”
“如此说来,夫人便可在我庄里住下。”
那药行离此处不远。
福来庄在“赤木州”内,去到药行所在,也就几十百里路。
不然,夫人不会顺道拜会。
温夫人双腿交迭,体态优美,颔首道:“不错。”
“对了,有一事需叫你知晓。”曾泰安说道:“那周氏药行的周天奇,夫人你可听闻过”
温夫人傲然道:“自是听闻过。二十余年前,他勉强挤入英豪榜。但照我看来,此榜大有水分,那周天奇能挤入其中,多是有家族行当,背后砸钱运作而来。”
“不论如何,此人都算有些实力。”曾泰安说道:“我前阵子探听到消息,此人…接了屠龙宴邀约。如此一来,怕要成我等对头。”
“夫人,你去购置草药时,虽未必如何,但最好留心他们一二。省得被他等暗害了。”
温夫人听到“省得被他等暗害”一句,心头大为不悦,心想:“我行走江湖,该谨慎之处自会谨慎,何须你这敷衍的提醒。且听你这般言语,是瞧不起我么”
眉头一挑,气温骤冷。桌椅间发出吱吱呀呀声响。
曾泰安自知说错话,若在从前,折剑夫人出了名不讲理,脾性大,后来起了庄子,改称温夫人后,性情好了许多。
但若有触犯,依旧很不好处理。
当即连忙说道:“当然,我只是杞人忧天,温夫人实力高强,怎会怕这等宵小。”
李仙暗道好笑:“这曾泰安虽好心提醒,但话中话外,却有些失言。夫人极好面子,这时已经不悦。”
温夫人说道:“他若有歪心思,何须等到赏龙宴、屠龙宴,我当场便将他斩了。”
“难道我这剑,斩的英雄豪杰还少么”
脚尖轻踏。
便见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