泛白。格蕾丝穿着一身酒红色丝绒长裙,曾经的好莱坞影后此刻脸上却没什么笑意,目光死死盯着陈光良与西敏公爵的方向:“你看,休宁愿和一个亚洲商人、一个英国人谈笑风生,也不肯先过来向我们致意。”
兰尼埃三世的脸色也不好看。他望着舞池上方悬挂的巨大横幅——“十周年庆典:感谢赫本小姐的卓越贡献”,那是浴场管理层自发挂的,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。十年来,海水浴场从一个濒临破产的旧码头,变成了每年吸引上百万游客的度假胜地,贡献了摩纳哥 70%的 GDP,可这一切的掌控者,却是奥黛丽赫本——一个拿着英国护照的没落贵族后裔,背后还站着那个手握全球最大油船队的华人船王。
“欧洲的报纸早就把她称作‘摩纳哥的无冕女王’了。”格蕾丝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,她想起上周看到的《巴黎竞赛画报》,封面是赫本在浴场草坪上喂鸽子的照片,配文写着“比王妃更懂摩纳哥的女人”,“他们甚至忘了,谁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!”
兰尼埃三世深吸一口气,目光扫过那些围在陈光良身边的欧洲贵族——意大利的阿涅利家族甚至还有荷兰王室的代表。这些人来摩纳哥,一半是为了海水浴场的奢华体验,另一半,是想和陈光良谈合作。他忽然觉得,自己这个国王,倒像个寄人篱下的客人。“再等等。”他低声说,“庆典结束后,我们找他们谈。”
深夜的王宫书房里,水晶灯的光显得格外冰冷。格蕾丝把一份《泰晤士报》拍在桌上,头版报道里写着“海水浴场十年营收超 10亿美元,赫本持股价值翻倍”,字里行间都透着对这位“商业女性”的推崇。“兰尼埃,我受够了!”她站起身,丝绒长裙扫过地毯,“他们不仅赚走了我们的钱,还抢走了我们的声望!一定要把他们赶出摩纳哥!”
兰尼埃三世坐在真皮沙发上,手指敲击着扶手。他不是不想,只是不能——摩纳哥是个没有自然资源的小国,全靠外国投资与旅游业支撑。如果强行赶走陈光良和赫本,欧洲的资本会怎么看?那些原本计划来摩纳哥投资的富豪,会不会因此却步?“直接赶走,会让国家的信誉崩塌。”他疲惫地说,“我们可以行使国王的行政命令,以‘维护国家核心资产安全’为由,收回海水浴场的经营权,给他们一笔补偿费。”
“给钱?”格蕾丝瞪大了眼睛,语气里满是不甘,“十年来,他们的投资回报率超过了 500%,赚的钱够买下半个摩纳哥!难道不该免费捐给摩纳哥人民吗?”
“他们是商人,不是慈善家。”兰尼埃三世苦笑,他想起去年和陈光良在赌场的一次偶遇,对方轻描淡写地说“商业的本质是等价交换”,那时他还没意识到,这句话背后的分量,“如果不给补偿,欧洲舆论会把我们骂成‘掠夺投资者的暴君’,到时候损失的,比海水浴场的价值还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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