场,不过两站地。这一便利,像一块磁铁,把老家的亲戚、同学、老乡全吸了过来。
“秋水啊,我今天来市里办点事,能不能在你这儿住一晚?”老家的人经常下了长途车,一大早就直接来办公室、宿舍找他。村里的人们舍不得花钱住宿,就想在市里找一个不花钱住一宿的地方。
林秋水总是爽快答应:“来吧,我宿舍就我一个人住,有地方。”
有人是来医院看病,有人是坐火车在这里倒车,有人是来逛商场买衣服,有人纯粹是顺路来看看你。可无论理由是什么,每一个过来找他的人,都怀抱着让他招待,让他管饭,甚至走的时候最好再拿点烟的想法。
“秋水,我今天来市里买备件,顺道来看看你。”村里堂叔林承惠,在天威镇水电站工作,站在办公室门口对他说。
林秋水热情回应:“行啊,叔,中午你回来,咱们一起吃个饭。”
“那行,我先去办事,中午回来。”
中午,他就带着堂叔去人民商场转转,请他吃顿饭,临走时塞上几盒自己平时积攒的好烟。
“秋水啊,每次来都让你破费。”亲友们常不好意思地说。
林秋水笑着回答:“应该的,你们大老远来看我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
从小,父亲林承贤就跟他多次讲过一个故事:
邻村樊家庄有个年轻人,到市里工作后回村,跟街坊说话用普通话。
“臭小,啥时候回来的啊?”邻居问。
“昨天晚上回来的。”年轻人操着城里腔。
不管村里人谁问他,他都这么拿腔撇调地回答。邻居们不高兴,觉得他摆臭谱,就上他父亲那儿告状。
他父亲当晚就把他叫到跟前,怒目而视:“村里人问你啥时候回来的,你怎么回答的?”
“昨天晚上啊。”儿子还是一样。
“啥时候回来的?”
“昨天晚上。”
“再说一遍!”
“昨天晚上。”
“啪!啪!”两个耳光左右开弓,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