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,雷宜雨将那张泡发的提单折进衬衫口袋时,指尖触到一丝异样——货单夹层里黏着半张蓝色纸片,边缘还留着锯齿状的撕痕。
“雷哥,这破纸……”大建正要抱怨,却见雷宜雨突然将纸片浸入舀起的江水中。墨迹如蜈蚣般在纸面蠕动,渐渐显出一串编码:鄂A-1990-03-15。
老吴的煤油灯“啪”地炸了个火花。
“国库券的捆钞纸。”雷宜雨捻着湿透的纸片,蓝墨水已渗进他指纹,“周瘸子的人劫船,原来是为这个。”
远处传来长江公安的汽笛声,阿彪正带着缉私队逼近锚地。而雷宜雨的目光却越过喧嚣,落在汉口码头堆积如山的防汛沙袋上——三天后,那里将迎来每月一次的国库券押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