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玩意儿一掰就断!”
雷宜雨接过铁皮,轻轻一折,铭牌“咔嚓”断裂,露出里面掺了杂质的劣质钢材。
“他急了。”雷宜雨冷笑,“老吴,咱们的‘长江牌’加防伪钢印,明天开始,所有物流车必须年审。”
——次日,武汉交警队突然宣布:“无防伪钢印的自行车牌照一律作废。”
周瘸子的劣质牌照瞬间成了废铁,而雷宜雨的“长江牌”,则成了武汉物流行业的唯一通行证。
三个月后,武汉街头再也见不到无牌自行车。
雷宜雨站在新挂牌的“长江物流”公司门口,手里把玩着一块崭新的铭牌,钢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雷哥,咱们现在控制了多少牌照?”大建兴奋地问。
“九成。”雷宜雨淡淡道,“剩下的,是周瘸子最后的挣扎。”
窗外,长江的货轮拉响汽笛,像一声悠长的号角。
武汉入梅,汉正街的仓库里弥漫着潮湿的铁锈味。雷宜雨蹲在一摞摞自行车牌照前,指尖捻起一块边缘泛红的铁皮,轻轻刮下锈迹。
“雷哥,这批牌照的钢材不对劲。”林维生推了推眼镜,将光谱仪对准铁皮,“含钒钛成分,和普通低碳钢的衰减曲线不符。”
雷宜雨眯起眼,从怀里掏出周瘸子的走私账本——这是上个月冷链事件中截获的。账本第三页用红笔圈着一条记录:
“1990.6.1,武钢0327废渣,青山镇红港汉斯,结算价:外汇券+20%”
“废钢渣能卖外汇券?”苏晚晴皱眉,“除非有人偷运特种合金。”
窗外暴雨如注,雷宜雨盯着账本上的“红港汉斯”——这家公司同时在收购自行车配件和武钢废渣。
“查物流车队,所有用周瘸子链条的车,全部扣下。”
次日,老吴带人突袭汉阳码头,截获三辆载满“周氏链条”的卡车。链条表面镀锌,但掰断后,断面呈暗红色颗粒状。
“雷哥,这玩意儿脆得像饼干!”大建啐了一口,“跑长途肯定断。”
林维生将链条样本塞进光谱仪,屏幕跳出数据:Fe92.3%,V1.1%,ti0.7%——与武钢0327废渣成分吻合。
“周瘸子用废钢渣土法炼钢,再轧成链条。”雷宜雨冷笑,“难怪卖得比正规厂便宜三成。”
苏晚晴翻出《冶金工业手册》,指着钒钛钢特性:“这种合金耐磨,但必须高温精炼。土法冶炼温度不够,杂质残留导致金属脆化。”
雷宜雨突然抓起链条,用锉刀刮下粉末,撒进煤油灯火焰——焰色泛出诡异的青绿。
“钒的焰色反应。”林维生瞳孔一缩,“武钢的废渣里真有宝贝。”
6月5日,雷宜雨贿赂武钢地磅员老陈,调出0327废渣的运输记录。
“刘厂长的小舅子每周拉200吨废渣,但地磅只记140吨。”老陈压低声音,“剩下60吨直接运青山镇。”
雷宜雨在暴雨中蹲守运输车队,发现卡车轮胎压痕深度异常——载重远超记录。他掏出军用望远镜,看清司机在青山镇卸货后,又绕到红港汉斯的仓库。
仓库铁门开合的瞬间,雷宜雨瞥见堆积如山的自行车轮毂和链条半成品。
“产业链闭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