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雷宜雨扫了一眼,冷笑:“反应挺快。”
报道称,红港汉斯声称拥有“钢渣提纯钒钛合金”的独家专利,要求长江冶金立即停止生产,并索赔百万外汇券。
苏晚晴推了推眼镜,钢笔尖在起诉书上勾画:“他们用的是酸浸法,我们用的是电解法,根本不是同一套工艺。”
“法律上讲,他们赢不了。”林维生皱眉,“但红港汉斯背后有外资律师团,官司拖上一年半载,咱们的资金链……”
雷宜雨没说话,走到搪瓷浴缸前,指尖轻轻敲击缸沿。缸底的钛沉淀在晨光中泛着银白色的冷光。
“他们不是要打官司吗?”他忽然笑了,“那就让他们打。”
三天后,武汉市中级人民法院。
红港汉斯的律师西装革履,将厚厚一摞专利文件拍在桌上:“法官阁下,我方专利号为hK-1990-0327,涵盖所有钢渣提纯钒钛的工艺,包括但不限于酸浸、电解、煅烧……”
雷宜雨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,安静地坐在被告席上,手里捧着一个搪瓷缸,缸底残留着钢渣粉。
法官皱眉:“被告,你们是否承认使用了原告的专利技术?”
雷宜雨站起身,从怀里掏出一本发黄的笔记本,封面上用毛笔写着《1958年武钢技术试验记录》。
“法官,这是武钢1958年大跃进时期的技术档案。”他翻开其中一页,上面清晰地记录着电解法提纯钒钛的试验数据,“红港汉斯的专利是1990年申请的,而武钢早在三十年前就试验过类似工艺。”
法庭一片哗然。
红港汉斯的律师脸色铁青:“这……这不可能!电解法是我们独家……”
“独家?”雷宜雨冷笑,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俄文版《苏联冶金手册》,翻到折角处,“1955年,苏联乌拉尔钢厂就已经用电解法提炼钒钛,技术早就公开了。”
法官接过资料,仔细核对后敲下法槌:“原告专利因缺乏新颖性,驳回诉讼请求!”
1990年8月30日,深夜,民众乐园仓库。
雷宜雨站在搪瓷浴缸前,缸里不再是浑浊的电解液,而是银光闪闪的钒钛合金锭。大建用秤称了称,咧嘴笑了:“雷哥,这一缸值三十万!”
林维生推了推眼镜:“武钢已经同意把0327废渣独家供应给咱们,每年至少500吨。”
苏晚晴合上账本:“红港汉斯撤出武汉市场了。”
雷宜雨点点头,目光扫向窗外——长江上,货轮的汽笛声悠长而低沉。
“这才刚开始。”他轻声说。
电解实验成功次日凌晨,武汉钢铁厂废料场磅房外。
煤油灯在磅房铁皮棚下摇曳,雷宜雨将电解成功的钒钛锭藏进搪瓷痰盂,目光却钉在墙角那堆0327钢渣上。林维生突然用镊子夹起一块暗红色矿渣:“雷哥,这根本不是武钢高炉渣——“他掰开碎渣露出蓝绿色结晶,“碳化钨!军工车间的切削废料!“
苏晚晴的账本啪地合上:“红港汉斯收购的根本不是钒钛...他们走私军需材料!“
雷宜雨指尖划过磅房记录簿,在“28.7吨“的篡改数字上突然停顿。老吴蹲在地上比划卡车轮胎痕:“载重至少32吨,少的3吨多恰好是碳化钨含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