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大建用特制撬棍轻轻一别,砖块“咔”地脱落。内腔里赫然躺着个防潮钢盒,盒盖上焊着周瘸子自家店铺的铜牌。
“开啊?”围观人群起哄。
周瘸子额头渗汗,钥匙插了三次才对准锁眼。盒盖弹开的瞬间,他瞳孔骤缩——里头整整齐齐码着十沓大团结,最上面那张还粘着早上他亲手写的暗记:“周氏五金,八月十八”。
人群轰动了。
深夜,长江水文站旧址。
二十个裹着油布的钢箱堆在墙角,每个箱体都刻着“汉防”编号。苏晚晴对照账本清点:“纺织厂王老板存了走私瑞士表,侨办张主任押了美元现钞,连工商局老刘都……”
“还不够。”雷宜雨突然打断她,从痰盂底抽出一张皱巴巴的《经济参考报》。国际版角落印着豆腐块新闻:《苏联解体在即,卢布单日贬值300%》。他眯眼看向防汛墙——月光下,新刻的“汉防丙-4915”砖缝里正渗出诡异的铁锈红。
大建突然压低声音:“雷哥,刚收到风,周瘸子找了他表姐夫——就是那个在防汛办管章子的——说要全面检查墙体质……”
“让他查。”雷宜雨踢了踢脚边的盐酸桶,液体晃荡中泛起荧光绿,“正好给咱们的‘活砖’验验货。”
江风卷着浪头拍上堤岸,三千六百块砖在夜色里沉默如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