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得发胀。
“同志,这钱……”
“广州站本月第三起贪污案。”联防队长踩住四散的车票存根,其中一张背面粘着褪色墨水写的交接单,“又是红港贸易接应——带回去!”
汉正街的晨雾里,雷宜雨用火钳夹着烧红的钢印,在防汛墙新砌的砖块上烙下“1991.09.17”。砖芯是空心的,里头塞着李会计的审讯笔录和王主席亲笔签的“自愿捐赠书”——两万赃款变成了纺织厂下岗工人培训基金。
彩凤把新账本拍在工会桌上,封皮烫着“透明账目”四个大字。大建正给窗户焊铁栏杆,焊枪火星溅到周瘸子派人送来的“沉痛哀悼”花圈上,烧穿了“红港贸易”的落款。
“雷哥,王主席昨晚‘突发心脏病’住院了。”苏晚晴递过今天的《长江日报》,讣告栏已经排好周瘸子表叔的名字,“李会计的案子上了内参,纪委下周进驻纺织系统……”
雷宜雨摩挲着痰盂上新刻的工会徽章,江风卷着棉絮从防汛墙的砖缝里钻过。三千六百块砖沉默如谜,其中三块的夹层里,藏着褪色墨水也抹不掉的证据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