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雷宜雨看到快艇上还有一个穿武警制服的人,正举着手枪瞄准他们。码头工人们四散奔逃,现场一片混乱。
雷宜雨趁机滚到一堆缆绳后面,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奇怪的装置——这是用自行车铃铛和收音机零件改装的,能发出特定频率的声波。他按下开关,装置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。
快艇上的枪手突然捂住耳朵,手枪掉在了甲板上。与此同时,远处传来警笛声——苏晚晴用船上的无线电叫来了真正的武警。
中尉和他的同伙见势不妙,跳上快艇就要逃跑。但快艇刚驶出几米,发动机突然发出一声怪响,接着彻底熄火了——雷宜雨的声波装置干扰了它的点火系统。
当真正的武警赶到时,这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。快艇上的四个人全部被捕,船舱里搜出了成捆的国债现券,经查正是从防汛仓库调包的那批。
凌晨两点,雷宜雨站在防汛指挥部的办公室里,面前摊着完整的证据链——从面粉厂的假券,到银行金库的钥匙,再到武警快艇上的现券。指挥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军人,正用放大镜仔细检查那把奇怪的钥匙。
\"武钢的特种合金,\"指挥长点点头,\"这确实是防汛指挥部特批给武钢的物资,用于制造高精度测量仪器。\"
他放下放大镜,严肃地看着雷宜雨:\"雷同志,这件事牵涉很广。周瘸子的背后,恐怕还有更大的鱼。\"
雷宜雨没有回答。他的目光落在办公室墙上的一张老照片上——那是1954年武汉抗洪的纪念照,年轻的指挥长站在防汛第一线,身后是成堆的沙袋。照片一角,一个模糊的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:那人手里拿着的,正是这种特种合金制成的测量仪。
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。四十年前的防汛沙袋,四十年后的国债现券,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件事,却在长江的波涛下紧密相连。雷宜雨突然明白了什么,但当他想要仔细思考时,这个念头又像江面上的雾气般消散了。
窗外,长江在夜色中静静流淌。某个不存在的时刻,他仿佛听到了生锈的齿轮终于咬合的声音——那是金融市场的某个机制,在经历了这场闹剧后,终于回归了正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