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的人正把“凤凰”二八车往集装箱里搬,车尾牌照在夕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光。
暴雨夜,汉口码头。
雷宜雨披着雨衣,看工人们把最后一批自行车吊上货轮。苏晚晴猫腰钻过来,手里攥着刚从船上偷拆的车铃:“铃铛里有晶振元件,调频范围覆盖上交所的国债现券交易频段。”
老吴从防汛指挥部调来的金属探测仪突然尖啸——货轮底舱堆放的“防汛沙袋”里埋着成捆的自行车链条,每根链条的链节都刻着微型K线图。
“要拦船吗?”老吴抹了把脸上的雨水。
雷宜雨摇头:“让他们开船。”他望向江对岸的灯火,“周瘸子敢用防汛牌照玩这套,央行里就一定有他的人接应。”
货轮拉响汽笛,缓缓离岸。甲板上,穿雨衣的人影举起望远镜,与雷宜雨隔空对视。
三天后,《证券周报》的边角刊出一则启事:
“因防汛工作需要,即日起对‘武A·327’号段自行车牌照开展年检,请车主携带车辆至汉阳自行车厂登记。”
同日的长江证券债券交易室里,苏晚晴盯着屏幕:“江城速运的二十辆自行车全进了汉阳厂,但——”她调出交通局内网数据,“牌照登记系统里,这批车的备案信息被批量修改成了‘防汛指挥车’。”
雷宜雨从档案袋抽出一张泛黄的图纸——1958年武汉防汛指挥部用自行车测算流速的原始记录。图纸角落的签名龙飞凤舞:周永康。
“周瘸子他爹。”老吴咂嘴,“敢情这金融黑市是家传的手艺。”
窗外,一辆挂着“武A·327”牌照的自行车驶过,车铃在风里叮当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