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雷宜雨站在原地,从口袋摸出那枚铜章,指腹擦过篆刻的“长江”二字,冰凉的金属渐渐被捂热。
汉口饭店的包厢里,艾伦·克劳福德正在喝第二杯茶。
“协议生效后,首笔保证金会在一周内到账。”艾伦推过一张名片,背面手写了一串数字,“我在香港的联络方式。”
雷宜雨接过名片,没看,直接塞进大衣内袋:“伦敦那边,谁盯这笔交易?”
“我的上司,理查德·韦斯顿。”艾伦顿了顿,“他让我转告你,他很欣赏你在327战役中的……操作。”
雷宜雨扯了扯嘴角,没接话。
窗外,雪开始下了,细碎的雪花粘在玻璃上,很快化成水痕。艾伦起身告辞,临走前忽然回头:“雷先生,五年后,如果利率没按你预测的方向走……”
“那就愿赌服输。”雷宜雨端起茶杯,冲他举了举。
艾伦笑了,拉开门走进风雪里。
雷宜雨独自坐了一会儿,茶凉了,他也没再续。桌上的协议已经签好,一式两份,他的那份墨迹未干,在灯光下微微反光。
五年,足够很多事情发生。
他拎起公文包,起身离开。走廊的暖气开得很足,玻璃窗上的水雾更浓了,外面的雪下得纷纷扬扬,街上的行人缩着脖子匆匆走过,像一幅被冻住的画。
雷宜雨推开饭店大门,冷风夹着雪片迎面扑来。他紧了紧大衣领子,走进风雪里。
远处,长江水依旧奔流,无声无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