防汛专用”的铝饭盒。摊主老赵瞥了眼她手边的粮票,忽然压低声音:“听说bbS上有人赌输了三百吨钢渣?”
姜敏掰开一次性筷子:“不是赌输,是有人用粮管所的调拨单,把钢渣‘捐’给了防汛指挥部。”
老赵的汤勺咣当掉进锅里。
对街的邮电局门口,程砚舟正将一摞泛黄的提单塞给穿海关制服的中年人。对方摸了摸公章凹陷的印痕,摇头苦笑:“九二年的信托公司……你们这是要逼郑老三的徒弟用真钱填假账啊。”
程砚舟指了指天上:“天气预报说下周有暴雨,汉江水位迟早会涨。”
“但赌局赔率是人为操控的。”中年人叹了口气,将提单对着朝阳举起,“就像这纸上的水印——真的假的,得等水落才能石出。”
雷宜雨站在长江大桥的检修平台上,手里攥着一把被江风吹散的粮票。脚下,一艘拖轮正拉着满载锰矿的驳船驶向武钢码头。
林秋白的电话打了进来:“bbS的赌局页面崩溃了,但有人用‘南洋贸易公司’的名义,挂出两万条防汛麻袋的求购信息。”
“用哪儿的账户结算?”
“澳门赌场的筹码,但Ip地址在……”林秋白停顿两秒,“在轻工厅刘处长的情妇家。”
雷宜雨笑了。他松开手,最后一张粮票被风卷进江心,像一片微不足道的涟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