p>“哦,那是给大强子的物流联盟添把火。”雷宜雨抿了口茶,“毕竟未来十年,中国互联网的胜负手……”他指了指窗外光谷大道的方向,“不在代码,而在谁能把键盘、光刻胶和下岗工人,缝成一件资本看不透的防汛救生衣。”
子夜,印刷厂顶楼
雷宜雨独自站在锈蚀的排字架前。脚下是连夜组装键盘的流水线,远处长江货轮的汽笛声混着鲍岳桥调试服务器的咒骂。他摩挲着从海关硬盘里抢救出的数据——那是1998年清华bbS的讨论存档,其中一页被特意折起,上面有张朝阳早期融资时写的留言:“我们需要更野蛮的生长。”
“雷总,华强北那边问瑕疵晶圆片要不要刻LoGo?”林薇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。
“刻个墓碑。”他忽然说。
“啊?”
“就写‘代码死于1999’。”雷宜雨把清华bbS的打印稿塞进碎纸机,齿轮碾碎纸张的声响像极了联众服务器崩溃时的电流杂音。他知道,当明天太阳升起时,光谷大道上那些被防汛批文、废钢渣和盗版光盘喂大的幼苗,终将长成连bAt都不得不仰视的参天大树。而此刻,他不过提前给这个野蛮时代,立了块无人在意的墓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