式吊扇吱呀转动,将表格吹得微微翻动,像一群振翅的白鸽。
周鸿祎踹开东湖实验室的铁门时,雷宜雨正在用美工刀刮一块晶圆表面的防锈漆。
“你他妈在3721的安装包里嵌病毒?”周鸿祎将一台拆开的键盘砸在桌上,芯片引脚上还粘着doS启动盘的碎片,“所有装了这玩意的电脑都会自动上传用户数据!”
“那叫‘分布式节点’。”雷宜雨头也不抬,刀尖刮出“1999.08.03”的字样,“十年后,这些电脑会成为‘长江速运’的终端……就像现在没人想到,网民点击广告的手速能养活半个中国的物流网。”
周鸿祎的拳头捏得咯咯响,最终却抓起一块晶圆摔门而去。铁门反弹的瞬间,林薇从阴影里走出来,手里捏着刚收到的传真:“华强北加单两千片解码板,但要求用防汛基金担保。”
雷宜雨举起晶圆对着灯光,硅晶体残缺的边缘将光线折射成七彩:“告诉他们,担保物是未来三年中国网民的手速……每秒点击量,折合美金。”
凌晨的长江堤坝上,货轮的探照灯扫过水面。雷宜雨松开手指,刻着日期的晶圆坠入江心,溅起的水花转瞬被浊浪吞没。
传呼机在口袋里震动,屏幕亮起深圳发来的消息:“合同已签,首款到账。”
三天后的《计算机世界》报角落刊登了一则短讯:《新浪弹窗点击率创新高》,配图是三百名工人在新浪机房操作htL编辑器的背影。没人注意到,他们手下的键盘空格键里,都藏着半片摩托罗拉传呼机的主板残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