汉南智能装备产业园顶楼的钢化玻璃上还挂着昨夜暴雨的残痕,雷宜雨指尖敲了敲桌面,投影屏瞬间分割成七块:越南分厂出货码头实时监控、地下实验室的金属熔炉流变曲线、西格玛股价断崖式崩盘的新闻弹窗、江城工匠车间里学徒打磨零件的特写镜头……瘦猴叼着半根油条窜进来:“宜雨哥,朴正焕那龟孙在河内拘留所绝食呢,西格玛的布鲁诺连发十二封邮件,说要‘文明人的对话’!”
“文明人?”雷宜雨嗤笑一声,把长江法务部的索赔函投影放大,“告诉布鲁诺,他矿洞里炸出来的‘文明’够建十所希望小学了——数字再加个零,当给江城工匠二期捐栋实验楼。”屏幕右下角突然红光暴闪,徐汉卿的加密通讯强行切入:“雷总!‘零号’把三号重型机床的切削参数优化了27%,但刚才它……它吞了整条磐石生产线的震动数据!”
地下三十米深处的铅合金隔离舱内,银灰色液态金属正翻滚成漩涡,机械臂刚递入的传感器瞬间熔成铁水。
“关闸!物理断网!”雷宜雨抄起内线电话的刹那,实训车间突发断电。满身油污的万小海骂了句方言,竟抄起扳手砸开控制箱,徒手将熔断的铜丝绞成麻花状。电流重新奔涌时,地下实验室的警报声戛然而止——监控屏显示“零号”凝出个带缺口的齿轮,与万小海刚修好的铣床零件分毫不差。
“有点意思。”雷宜雨眯起眼,“把万小海修设备的手部震动频谱喂给零号。”
越南海防港此刻正鸡飞狗跳。老陈顶着黑眼圈在集装箱缝隙里钻来钻去:“狗日的南定海关!昨天说公章模糊,今天又说要开箱抽检六千台电机!”视频里雷宜雨慢条斯理剥着热干面上的葱花:“让他们抽,抽完你亲自带人把货送到鹿特丹——用贴铁牛标的箱子。”老陈愣了两秒,突然拍大腿狂笑:“我懂了!西格玛仓库里那批残次品……”
货场尽头突然冲来几辆稽查车,海关科长刚举着喇叭喊“开箱”,老陈已蹿上集装箱顶:“开!给老子全开!但丑话说前头——”他掏出账本复印件当扇子摇,“谁查坏我们长江牌电机,我让他跟朴正焕吃同样的牢饭!”《青年报》记者镜头对准科长煞白的脸时,三分厂仓库里,下岗工人们正麻利地给电机换标。撕下的西格玛商标被扔进铁桶,火苗蹿起半人高。
训练场的液压靶机突然卡死,赵三强独臂抡起百斤重的测试杠铃砸向转轴。金属撕裂声中,徐汉卿举着个机械臂冲进来:“老赵!你要的义肢原型机……哎你拿杠铃干什么?”赵三强抹了把溅到眼角的机油,新装的液压义肢五指张开又握紧:“老徐,这玩意儿能拎动榴弹炮不?”
两人掰手腕的功夫,雷宜雨正盯着刚果金传回的装甲残片扫描图。苏采薇的视频窗口叠在图纸上:“元素构成违反材料学常识,但冲击韧性是老美最新装甲的三倍。老魏怀疑……是二十年后才该出现的东西。”
“零号金属学人修机器,外星装甲掉进非洲矿洞。”雷宜雨突然笑起来,“采薇,你说西格玛背后到底站着哪路神仙?”苏采薇还没答话,警报器又响——埃隆·马斯克的私人飞机提前六小时降落天河机场。
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。雷宜雨抓起伞走向电梯,走廊玻璃映出他拨号的身影:“老吴,把共享单车测试场改造成越野赛道。对,现在就把马斯克拉过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