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。
吃完了饭，趴在工位上休息了半个小时，赵平安就继续打电话。
这一次，他拿着笔，在纸质的客户名单上开始记录。
他在几点打的电话，对方听起来是多大年龄的人。
没有拒接，全部接通，全部都是辱骂。
直到客户骂到满意，客户才会挂断电话。
赵平安：就是，有没有一种可能，他们的工作就是挨骂？
赵平安不能看到其他员工的情况，但是他可以听。
周围的员工，也没有被拒接，全部都接通了，全部都是辱骂。
赵平安动笔记录着。
有点意思哈。
他本来还打算努力工作，但是现在这工作有问题，他何必苦恼焦虑，直接拨通电话，然后让对方骂就完了。
不需要听，只需要时不时的道歉，说些套话就完事。
赵平安拨打着电话，又突发奇想，找到了上午拨打的电话。
他记得这个电话，是一个中年男人，因为当时他也想骂回去，然后发生了怪物肉虫吃人事件。
这一次，赵平安听得清清楚楚。
电话那边，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。
“该死的，我说了我不需要你们的东西，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？！”
赵平安听着，嘴角不由的扩大了笑容，他说：“对不起，请问您是否需要听一下商品目录呢？”
“我们这边有非常多种类的商品，有非常多的选择。”
“我不要，你们这群王八蛋，就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是吗？！”
赵平安听着辱骂，看着自已面前的名单。
呵，有点意思。
赵平安不紧不慢的做着记录，然后继续打电话。
一下午挨骂时间总算结束，赵平安又去食堂吃了清汤寡水的晚餐，然后继续回来挨骂。
赵平安在工作开始前，故作活动身体的绕着他们小组的区域转了一圈。
被骂了一天，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好的令人发指。
【好想去死好想去死好想去死......】
【我就是个废物，我什么都做不好。】
【到底怎么办才能有绩效？我根本就卖不出去东西。】
【公司的话术肯定有问题，可是我不能按照我的想法改，怎么办？】
【活的连狗都不如。】
【我昨天晚上自杀了，可是我又活了，我是不是异常？会不会有人发现我是异常？】
【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？没有钱，好饿，根本吃不饱，我都想吃我的同事了，可以吃同事吗？吃同事违反规则吗？】
【呜呜呜呜，不能哭，要保持微笑，哭出来说不定会死，呜呜呜。】
【杀了我吧，不，干脆骂客户吧，让那个肉虫把我吃掉，这样就轻松了是不是？】
赵平安：“......”
看样子，大家似乎，一个业绩都没有呢。
没有人主动说话，他们都麻木的坐在自已的位置，等待挨骂时间到来。
赵平安回到了自已的位置，开始拨打电话。
这一次，他装作没注意的，又一次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。
电话那边，是一个苍老男人的声音，他呼哧带喘的开始怒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