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敌”这桩大罪将他彻底钉死,等待他们的,将是万劫不复!
退,是死。进,尚有一线生机!
苏晚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。
她不再犹豫,走到案前,提笔蘸墨。墨汁滴落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,像命运的钟摆敲下。
她写的不是状纸,而是一封极短的信函。
写罢,她将信纸折好,小心地塞进一枚顾家族卫专用的铜牌夹层之中。
她将铜牌交到陈嬷嬷手中,目光灼灼,字字铿锵:“嬷嬷,将此物交予崔九,请他务必亲手呈交大人。并替我转告一句话——”
她顿了顿,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:
“火若不烧到底,灰烬里,还能爬出鬼来。”
夜色如墨,膳香坊的廊下挂着两盏灯笼,光晕微弱,将庭院里的花影投射得斑驳陆离。风穿回廊,吹得灯笼纸“簌簌”作响,烛火在风中摇曳,忽明忽暗,映得顾昭之的身影如同鬼魅。
他不知在廊下站了多久,周身都浸染了夜的寒意,衣袍微凉,指尖触之如冰。一双深邃的眸子在昏黄的灯光下,宛如深不见底的寒潭。
直到苏晚推门而出,他才缓缓开口,声音低沉而沙哑:“你明知西角门一事,已涉宫规禁令,为何还要往下查?”
他的质问里,没有责备,只有一种沉重的、压抑的无奈。
苏晚抬起眼,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。
夜风吹起她鬓边的碎发,发丝拂过脸颊,带来一丝微痒,她的眼神却比风更冷,比夜更静。
“因为原主死前,就想把这些告诉你,可那时候,没有人听她说话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锥子,精准地刺入顾昭之心中最柔软的地方,“现在,我替她说了,你总该听。”
她侧身让开,露出书案上并排摆放的两样东西——那张显出“门后影,似李”的残信复印件,以及林掌柜那份热腾腾的口供誊本。
“你怕我死。”苏晚迎着他的目光,一步不退,“可若真相被埋进土里,让恶鬼逍遥法外,你我,也不过是苟活于世的行尸走肉。”
顾昭之的目光落在两份证据上,瞳孔猛地一缩。
他沉默了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