净里衣,陆晚缇也趁机快速清洗了一下脸,褪去了那伪装药水。
当她把干净的热水重新添满木桶,转过身时,昏黄的油灯光下,那张洗净铅华、精致绝伦的脸庞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,肌肤莹润,眉眼如画,仿佛让这昏暗陋室都亮堂了几分。
贺心玥看得呆住了,小声惊叹:“晚晚姐……你真好看……”
贺老夫人微笑着点头,眼中满是慈爱:“是啊,当初救你回来时,就是这个模样。一晃都四年过去了,今年有十八了吧?”
贺夫人林婉如也温柔地看着她,满是感激。
贺淮景的目光更是瞬间焦灼在她脸上,炽热得几乎要将人灼伤。陆晚缇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连忙又拿出药水,快速为自己和几位女眷重新涂抹上那骇人的“溃烂妆”。
洗漱完毕,换上柔软里衣,躺在铺着干净被褥的床上,女眷们几乎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,这是多日来第一次能安稳入睡。
贺淮景、贺云骁和赵铁鹰则用剩下的大半桶水简单冲洗了一下。换下的脏衣服都被陆晚缇“收”走处理了。
赵铁鹰主动睡在最靠近门口的位置,接着是贺云骁,将女眷们护在最里面。贺淮景作为“伤员”睡在陆晚缇旁边。非常时期,无人计较什么男女大防,活下去最重要。
贺淮景喝完陆晚缇留下的汤药,躺到床上。感受到身边人均匀的呼吸声,几年来的孤寂和悲伤仿佛都被悄然抚平。他从未觉得一个大通铺能如此温暖安心。
陆晚缇睡到一半,迷迷糊糊翻了个身,习惯性地嘟囔了一句:“贺淮景……记得喝药……”
贺淮景还没睡,闻言心中一暖,低声回应:“喝了,晚晚。”
他顿了顿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,轻声问:“你……准备了糖果给我吗?”像小时候怕苦讨糖吃一样。
陆晚缇在半梦半醒间,抬手把一颗蜜枣放他枕头上,下意识地回道:“大男人喝药还要吃什么糖……你不是说以后要做大将军,不怕苦不怕流血……”
这话语,这语气,与记忆深处那个总是一边嫌弃他嘴毒、一边又会偷偷在他喝完药后塞给他一颗蜜枣的少女身影完美重合。
贺淮景在黑暗中无声地笑了,目光宠溺得能溺死人,轻声应和:“是啊……不怕苦,不怕流血。”只要你在身边。
这一夜,贺家人在拥挤却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