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躺在医院里的伤员!更不是冰冷的死亡通知单!”
“安全措施不到位,防护投入不足,培训流于形式……这些账,我们节后慢慢算!但现在,立刻!马上!给我把安全的篱笆扎紧!扎死!”
他顿了顿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,却更显沉重:
“想想那些在寒风中高空作业的工人!他们是谁的父亲?谁的丈夫?谁的儿子?他们等着拿辛苦钱回家过年!等着给老人孩子买身新衣裳!等着团圆饭桌上的欢声笑语!”
“我们的一个疏忽,一个侥幸,就可能让多少个家庭,再也等不到那个团圆年?!”
板房里一片死寂。只有窗外呼啸的寒风,如同呜咽。几个工地负责人深深低下头,攥紧了拳头。安监局长用力抹了把脸,眼神重新变得锐利。
深夜,秦风裹着大衣,再次出现在长河农业园工地。
寒风依旧凛冽,但高空作业已全部停止。工人们集中在板房里,安全员正拿着喇叭,声嘶力竭地进行安全培训。违规取暖器被收缴一空,供电公司的人正在检测线路。消防通道上的障碍物已被清除,露出宽敞的路面。
秦风走到工人宿舍区。一个老工人正捧着热腾腾的姜汤,看到秦风,连忙站起来,局促地搓着手:“秦……秦书记……”
“老师傅,坐。”秦风按住他的肩膀,自己也在旁边的板凳上坐下,“老家哪儿的?过年票买好了吗?”
“河南……票买好了,腊月二十八的。”老工人憨厚地笑着,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牙床,“就等着干完活,拿钱回家哩!”
“安全培训都听了?”秦风问。
“听了听了!”老工人连连点头,“以前……是俺们大意了,觉得没事儿……今天您这么一说,想想都后怕!以后一定按规矩来!安全带,安全帽,绝不马虎!”
“好!”秦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平平安安回家!过个好年!”
他站起身,走出板房。寒风扑面,却吹不散他心头沉甸甸的责任。
远处,尚未完工的智慧温室骨架在夜色中矗立,如同沉默的巨人。塔吊的探照灯光柱刺破黑暗,在寒风中缓缓移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