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加不安。
“周县长,”秦风缓缓开口,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,“你说的这些,非常严重。但空口无凭。你是党员干部,应该很清楚,指控需要证据。尤其是涉及主要领导和个人政治前途的指控。”
周小龙像是早就料到会如此,他颤抖着手,从随身携带的一个不起眼的旧公文包最内层的夹缝里,掏出一个用塑料袋层层包裹的U盘,双手捧着,像捧着一块烧红的烙铁。
“这…这里面…有一些…一些原始的数据备份,还有…还有几次内部会议的录音片断…还有…一些照片…”他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我…我偷偷存的…我知道不该…但我怕…”
他没有再说下去,但那份绝望中的挣扎与保留的一丝良知,已然明了。
秦风没有立刻去接那个U盘。他看着周小龙,目光如炬:“你为什么找我?为什么是现在?你应该知道,我现在分管文旅,并不直接插手环保和县里的事务。你这样做,风险极大。”
周小龙扑通一声瘫坐在沙发上,双手捂着脸,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,带着哭腔:“我…我没路了…王书记他们…最近在查内鬼…我怕…我怕下一个就是我…白天我看您…您好像…好像还愿意听真话…我赌一把…秦市长,我知道您是从云峡来的,您办过铁案…我…我只求一条活路…求您…救救东风县的老百姓吧…”
宿舍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周小龙压抑的抽泣声和窗外远处传来的模糊车声。
良久,秦风终于站起身,走到周小龙面前,伸出手,不是去拿U盘,而是拍了拍他颤抖的肩膀。
“U盘,你先收好。”他的声音依旧冷静,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力度,“你的情况,我知道了。你的选择,很艰难,但也说明你心里还有党性,有群众。”
周小龙愕然抬头,满脸泪痕和不解。
“我现在不能收你的东西。”秦风直视着他,目光坦诚而锐利,“第一,程序不符。第二,我无法验证其真伪。第三,这对你,对我,都太危险。”
周小龙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,涌上绝望。
“但是,”秦风话锋一转,“我愿意相信你作为一个分管副县长的职业判断和良知。我也愿意,在可能的范围内,为你提供一条依纪依法、解决问题的正道。”
周小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,猛地抓住秦风的胳膊:“秦市长!您说!我该怎么做?我都听您的!”
“第一,”秦风语气沉稳,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,“立刻回去,恢复正常工作,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尤其不能引起王宏伟的怀疑。你的安全,是第一步。”
“第二,停止一切私自取证行为。保护自己,就是保护证据来源。”
“第三,”秦风目光深邃,“如果你真的想解决问题,就要学会在规则内斗争。仔细梳理你职责范围内,哪些问题可以通过正常渠道、依据现行政策法规,提出整改方案或申请上级支持?哪些数据异常,可以要求业务部门重新核查并签字背书?你要做的,不是把材料交给某个人,而是推动问题在阳光下、在程序内,一步步暴露出来。这才是最有力、最安全的方式。”
周小龙听得目瞪口呆,他原以为是一场秘密的交易,却听到了一番堂堂正正、无懈可击的“工作指导”。
“当然,”秦风最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