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羽哲坐在破庙的石头上,指尖摩挲着铜板边缘,刚才差役腰间的“府衙令牌”还在眼前晃——那令牌制式规整,刻着“大呈国”三个字,绝非从前仙门宗族私设的护卫令牌可比。
他心念一动,起身往镇东头的茶寮走,那里往来人多,最容易探听到消息。
茶寮里水汽氤氲,他拣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,刚要开口点茶,邻桌两个说书先生的谈话就飘进耳朵:“你说现在这世道,倒比从前安稳多了,府衙官兵夜里还巡街,哪像以前,宗族打架都能毁半条街。”
白羽哲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借着添水的由头,对茶寮老板笑了笑:“老板,听二位先生说,如今这天下,不是仙门管了?”老板是个话多的,擦着杯子就接话:“可不是!当年那一战啊,死了五个合道境的大宗主,仙门群龙无首,多亏了许仙尊整合!现在仙门按事儿分了部,管得比以前严实多咯!”
“哦?”白羽哲故作好奇,“都分了哪些部?”老板掰着手指头数:“管抓邪祟的叫‘镇邪司’,韩姑娘领头,那可是个厉害角色;管人祸战乱的是‘靖安司’,花妄大人坐镇,听说从前也是仙门里的狠角色;还有管读书人的‘崇文馆’,归许泽公子管,现在考功名都得经他手;百姓吃饭穿衣的事儿,归‘民生署’,许冼大人管得细致,去年南边闹旱灾,就是他调的粮。”
每听一个名字,白羽哲的心就沉一分。镇邪司、靖安司、崇文馆、民生署——许洛竟真的把天下打理得条理分明,连花妄都被纳入麾下,可花袭、兄长的消息,却半个字没提。他追问:“那当年一战后,就没听说过其他大宗主的消息?比如花家那位云蕖君,还有白家大公子?”
老板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压低声音:“哎,别提了!花云蕖君当年受了重伤,据说没熬过那场雨,尸体都没找着;白家大公子更是活不见人、死不见尸,有人说他带着白家残余去了西域,也有人说早就死在乱兵里了。”
白羽哲端着茶杯的手指泛白,杯沿几乎要被捏碎。他强压着心头的翻涌,又问:“许仙尊……真能让百姓安居乐业?”老板叹口气:“怎么说呢,以前宗族收的供奉多,现在府衙只收税,还管修路、开学堂,百姓日子确实好过了。就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仙门里的老人都说,许仙尊手段太硬,当年不服他的,没一个有好下场。”
白羽哲没再追问,付了茶钱就起身离开。走出茶寮,阳光刺眼,他却觉得浑身发冷。许洛把仙门、俗世拧成一股绳,连花妄都成了他的“靖安司”长官,而花袭、兄长下落不明,这天下看似太平,底下却藏着多少暗流?他摸了摸锁骨上的铜环,识海里的相繇突然开口:“这许洛倒有几分本事,不过,越会藏的人,底牌越多。你得先找到灵蛇卵,等本尊恢复些力气,才能帮你查花袭的下落。”
白羽哲点点头。天色渐晚欲往破庙行去。
“砰!”
白羽哲结结实实和一人在酒肆门口撞上。白羽哲连声道抱歉抱歉。那人确实喝多了酒一样满嘴唾沫星子往白羽哲脸上扫来。
“小白脸儿,敢撞爷爷我?”醉酒的大汉叫嚷道,似乎想与白羽哲打过,而此时另有一人冲出酒肆搀扶上来,对白羽哲道歉道“您别与他一般见识,喝多了,不做数的不做数的……”
白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