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路。
这景象,恍如昨日——那是他们第一次相遇,他用同样的方式吓唬她。
可是,一切早已不同。
有什么东西,彻彻底底地不一样了。
一股重量带着熟悉的冷冽气息压上她的肩头。
允礼那头标志性的、浓密如瀑的紫色长发,第一次,不是高高在上地俯视,而是顺从地、几乎带着某种恳切,从上方垂落,温顺地贴在她的肩颈。
这一次,是他主动弯下了那总是挺得笔直的、象征尊贵与疏离的脊梁。
他的声音贴得极近,气息拂过她的耳廓,轻得像叹息,却又沉重得砸进心底:
“对不起。”
这一次,小草清清楚楚地听见了——没有半分戏谑,没有一丝玩弄猎物的轻蔑。
那声音里,是全然发自肺腑的、近乎卑微的歉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