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,吉野联队的重机枪在侧翼架了起来,帆布弹带像流水般钻进枪身。
哒哒哒……
火舌扫过之处,358团的士兵像被割的稻子般成片倒下。
二营的阵地很快被撕开缺口,日军挺着刺刀往里涌,一个晋绥军士兵被刺穿了小腹,却死死抱住鬼子的枪管,直到另一个战友冲上来用手榴弹同归于尽,炸飞的胳膊还挂在机枪架上。
楚云飞在第二道防线看得目眦欲裂,他抓起一支冲锋枪想冲上去,被方立功死死按住:“团座!您不能去!”
话音未落。
一个浑身是火的士兵从火海里冲出来,抱着两个日军滚下山坡,烧焦的皮肉味混着硝烟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壮烈牺牲。
蹭蹭蹭……
轰轰轰……
此刻。
日军的掷弹筒还在疯狂倾泻弹药,358团的迫击炮阵地早就成了火海。
炮兵连长断了一条腿,却跪在地上用手调整炮口角度,最后被一颗炮弹连人带炮炸成了碎块。
山梁上的尸体堆得像小山,有的还保持着射击姿势,手指扣在扳机上,有的互相抱着滚在一处,分不清是自己人还是鬼子。
“吹号!反冲锋!”
楚云飞扯开嗓子嘶吼。
军号声刚起,残余的358团士兵就像红了眼的野兽般冲出去,有的举着刺刀,有的抡着工兵铲,甚至有人抱着石头砸向敌人。
一个十六岁的传令兵被鬼子刺穿了喉咙,鲜血从指缝里涌出来,他却用尽最后力气抱住敌人的腿,让身后的战友捅出致命一刀。
没一会,358团的阵地已经被鲜血浸透,踩上去能听见噗嗤的声响。
活着的士兵没一个完好的,有的断了胳膊,有的瞎了眼睛,靠在尸体堆上喘息,枪管烫得能烙熟皮肉。
楚云飞瘫坐在弹坑里,军装上的血渍已经发黑。
他看着眼前的炼狱,身边的方立功正用绷带缠断手,孙铭在清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