传来“噌噌”的轻响。
不是之前那种齐射的轰鸣，倒像是有人在挨个点燃串在一起的炮仗。
“纳尼？”
佐藤正举着望远镜，忽然看见对面崖壁后接连亮起十二道火光。
没等他反应过来，第一发炮弹已经带着尖啸砸进冲锋的队伍里。
咻咻咻……
一发没炸在人群最密处，偏偏落在三个举着歪把子机枪的鬼子中间。
轰隆隆……
机枪手连人带枪被掀成三截，滚烫的枪管飞出去，斜斜插进一个二等兵的喉咙里。
紧接着是第二发、第三发……
拆卸下来的定向管被弟兄们架在石头上，像十二支粗大的火铳，每一声闷响都带着精准的杀意。
地瓜抱着炮弹在崖壁后滚来滚去，裤腿被碎石磨破了也顾不上，指着一个正挥舞军刀的鬼子小队长喊：“给老子往那儿打！”
炮兵弟兄手起绳落，炮弹擦着崖壁飞过去，正好在那小队长头顶炸开。
嘶……
军刀连着半条胳膊飞到天上，血雨“哗啦啦”浇了旁边一群鬼子满头满脸。
这“点炮仗”的打法比刚才的覆盖轰炸更要命。
炮弹不再是成片泼洒，而是像长了眼睛似的追着鬼子的要害砸。
有个小队刚架起掷弹筒，定向管“噌”地吐出一发炮弹，掷弹筒瞬间被炸成麻花。
轰隆隆……
旁边堆着的掷榴弹全被引爆，整个小队连同身下的土坡都被掀飞。
呼呼呼……轰轰轰……
露出底下黑黢黢的岩石，上面挂着零碎的军装和骨头渣子。
冲在最前面的鬼子已经快摸到隘口，离着三十步远能看见八路弟兄们黑洞洞的枪口。
哒哒哒……
突然一发炮弹贴着地面飞来，“轰”的一声炸在人群脚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