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那我走了。”
女人走了之后,静安在门口犹豫了一下,穿制服的男人抬头问静安:“啥事?”
静安说:“我找崔书记员。”
穿制服的男人说:“进来吧,我就是。”
静安不安地走进办公室,回手关上房门,好像又觉得不妥,门就没有关严。
办公室里有两个办公桌,摆在一起。屋里只有崔书记员,另一张办公桌前没有人。
崔书记员三十多岁,面色白净,身材魁梧,眼神很犀利。
他抬头打量静安几眼:“找我啥事?”
静安看着崔书记:“我想离婚——”
崔书记员淡淡地问:“为啥呀?”
静安缓缓地把围脖解下来,露出被打肿的左脸。
崔书记员语气平缓:“刚才出去的女人,你看见了吧?”
静安没说话,只是点点头。
崔书记员说:“她来我这里不下六七次了,每次来,都是被揍得鼻青脸肿,她起誓发愿,说要跟老爷们离婚。可等到第二天就没了动静。隔了几个月,她又来了,又被打得鼻青脸肿地要离婚,可走了之后,又不离了。”
静安默默地站在办公桌前,不知道崔书记员跟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。
书记员说:“你回家再想想吧,考虑好了再来。”
静安坚定地说:“不用考虑,我就是要离婚!”
崔书记员认真地端详着静安:“哎,每个女人来离婚的时候,说得都很坚决,可第二天就不离了,你这是第几次啊?”
静安不明白书记员说的是什么意思,书记员问:“你这是第几次挨打?”
静安知道,这时候,她要实话实说,不能有所避讳。都到这里,没什么磕碜丢脸的了。
刚才那个女人,脸上都被打成那样了,不也坦然地跟静安说是她老爷们打的吗?
静安垂下目光:“两次。”
书记员苦笑:“还行,被打了两次,你就知道来我们这里办离婚,他也真不是个人,你怀孕了吧?他还能打你。他呢,离婚需要一些手续,他没来啊?”
静安摇头:“他不知道我来离婚。”
书记员有些同情地看着静安:“真不想过了,真想离?”
静安点点头:“真想离。”
书记员倒了一杯水,放到静安面前。“你们没有和好的可能了?按照规矩,我应该先调解,调解不成,才能起诉离婚。”
静安把两次挨打的事情,对书记员讲述了一遍。末了,她还不解地问了崔书记员一句话:“结婚前,他对我可好了,可结婚后,他怎么就变样样了?”
书记员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静安:“结婚前,他要是不对你好,你能嫁给他?”
一句话,让静安心里很多难题,都解开了,又好像没有解开,反倒又加了一道难题。
静安在书记员面前,彻底放下了一切面子:“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,他才这么对我?”
书记员目光忽然变得犀利:“无论是什么理由,打人都是犯法的。父母打孩子,丈夫打妻子,都是不应该的,都是错误的。”
静安记住了崔书记员的话,打人就是犯法的。
书记员又说:“你要是真想离,他要是也同意的话,就省劲了,你们到街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