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抬不起头!”
静安说:“我凭啥抬不起头?我没偷没抢,靠我唱歌的本事挣钱,谁愿意戳我的脊梁骨,他就戳吧,把他们的手指头都戳折!”
母亲气坏了,口不择言地骂静安:“你这不是不要脸吗?人要是不要脸,那还活个什么劲?”
静安说:“我怎么不要脸了?我就是靠唱歌挣钱,我又没做犯法的事,我靠我自己吃饭,我觉得我挺光荣!”
母亲气的脸都有些狰狞:“你这是好赖不知,香臭不知道。你那是卖唱啊,跟舞厅里那些卖笑的女人有什么区别?”
静安说:“有区别呀,她们是跳舞喝酒,我是唱歌,我怎么就丢人了?”
母亲说:“你呀,你呀,已经学坏了,怪不得九光说你在外面有人了,你呀,真的不学好。”
静安也彻底火了:“别跟我提九光,他就没说过人话,你还用他的话来打击我?要不是你心软,借给他两千块钱,要不是他忘恩负义,说没借过你的钱,我用还给你两千元吗?”
母亲指着缝纫机上的钱,气咻咻地说:“把钱拿走,我不花你的钱,你的钱不干净!”
静安气哭了:“我的钱不干净?那就没有钱是干净的!每一分钱上,都沾满了血汗——”
母亲说:“你咋就一直不听我的话呢,你当年要是听我的劝,不跟九光结婚,你能落到这步田地吗?”
静安说:“这步田地怎么了?我已经把婚离了!”
母亲说:“你还觉得挺好?你离婚了,离婚女人多磕碜呢?背后别人都说你什么?”
静安说:“别人爱说我什么就说什么,跟我没关,舌头长在别人嘴里,爱咋说咋说,他们把舌头咬碎了,都跟我没关。”
母亲彻底被静安激怒了:“赶紧滚犊子,别在我裁缝店出入,把我的裁缝店都弄脏了,你既然不听我的,我也不管你了,以后你少来!”
这天下午,静安没有回长胜,她去了老坎子,在江边坐了一下午。
她不明白,她靠唱歌挣钱怎么就不要脸了?怎么就挣钱不干净?
她心里有苦闷,也有怀疑,莫非,自己真的做错了?
一个人,生而为人,就想被认可,被关注,被看见,被理解,被尊重。
可想得到这些,怎么这么难?
她有一肚子话想倾诉,又不知道倾诉给谁听。
李宏伟自己的婚姻也是一团乱麻。
宝蓝呢,宝蓝整天躲在出租屋内,不敢回家。对父母说,她在深圳打工,怕父母亲朋知道她在长胜挣钱。
文丽呢,他哥哥大学毕业,在省城工作结婚,她父母都去了省城。她一个人留在小城市,离婚之后,也很少抛头露面。
她总是躲着过去的亲戚和朋友,就是不想让人知道她在舞厅工作。
二平也一样,她的老家在农村,没人知道她在城市里从事什么工作。
在长胜里的服务员,多数是外地的女人。
她们不会在本地从事这行,就是怕亲戚朋友知道,会被人指指点点,说你挣不干净的钱。
这些女人们一边挣钱养家,一边被家人嫌弃,被亲人唾弃。
她们的内心煎熬,挣扎,可还得笑脸陪着客人说好话,只为挣几两碎银……
静安也想过到外地去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