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直接卖,还能挣点。”
二平的脑子,每天都转着,怎么能多赚一点,怎么能在城市里安家落户。
二平说:“等旅店开起来了,我就把儿子接过来上学,他也要到上学的年龄了。”
二平结婚早,生孩子也早,她的儿子,好像六七岁了。
二平搬家,静安送了一束花。二平没有请客,就跟静安到外面吃了一碗冷面。
二平的家不能做饭,她什么也没有买,只是把房间布置了一下。
二平比静安还节省。
二平对静安说:“在家做饭,多费钱呢,直接到长胜吃伙食饭,不就节省了吃饭的费用?”
之前,二平,静安,宝蓝,租的那个东下坎儿的房子,也到期了,就退租。房东不想退押金,说她们把墙弄脏了。
二平不知道用什么办法,把押金要了回来。
静安说:“二平,你跟我说说是啥办法?”
二平说:“你别学,你学了,也用不上。”
静安笑了,心里明白个大概。其实,把脸一拉,什么都能用上,静安还是太在乎这张脸,太在乎面子。
二平搬家之后,基本上还是吃住在宿舍。要洗头,要洗衣服,她才会回家。
静安不同,终于有家了,她每天都回家,无论从长胜回来多晚,她都会回家。
回到家里,洗个脸,刷个牙,泡个脚,看两页书,她才觉得这是生活,不是生存。
第二天白天,她醒来之后,从炕梢拿来纸和笔,趴在被窝里写作。
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,钢笔在稿纸的背面,天马行空地写着,一页纸写完,她在末尾写上页码,把页码画一个圈。
然后,把写完字的稿纸嗤拉一声,撕下来,随手往地上一扔,那感觉,真是,痛快极了——
阳光,一点点地爬到窗帘上,跑到卧室的炕沿上,爬到纸上,爬到字上,爬到静安攥着钢笔的手上。
这个房子真是买对了,院子虽然不大,前面还有仓房,但因为是临街,前面和空中,都没有遮挡阳光的,静安的小屋,就足以承接早晨第一缕朝阳。
一个人居住,房间里太安静了,有时候,能听到房东大叔骂小儿子的声音,骂他懒。
有时候,还听到大叔唱歌的声音,用笤帚扫院子的沙沙声。
又下了两场雨,这房子盖得真严实,一滴雨都没有漏。
下雨的第二天,房东大叔出门倒泔水,看到静安出门,就问:“小陈,房子咋样?漏雨没?”
静安笑着摇头,说:“大叔,你盖的房子真好,我住着可舒坦了,一个雨点都没漏。”
静安能从早晨一直写到中午。
从炕上跳到地上,光着脚,在稿纸上走来走去,她好像有一种我是女王的感觉,心里有种什么东西,在开花结果。
早饭,她也不吃,省钱。中午,骑着自行车去长胜,吃一口伙食饭,过了饭点,二平会给静安留饭。
李宏伟每天都守在长胜,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,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,似乎有心事,似乎另有打算。
他这人城府深,他要是不说,别人猜不透他的心思。
老谢很久没来了,静安给老谢打过一次电话,老谢说是在乡下,等回来就来长胜。但一直没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