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恨你。”
静安低声地说:“我不想跟你吵,你也没必要跟我吵,他喊谁的名字是他的事情,有可能他是故意气你的。你喜欢他,就跟他过一辈子,不喜欢,你就跟他离婚,这事你能做主。”
艳子眉毛立了起来,眼神也凌厉了:“我凭啥要离婚?给你倒地方?”
静安气笑了,她抬头看着艳子:“艳子,你千万别离婚,你就一辈子缠在他身上,你要是离婚了,那不是便宜我了吗?千万别离,死那天也别离!”
静安放下筷子,不吃了,跟艳子坐在一起吃饭,自己得多么没心没肺,才能咽下去饭?
用手指勾起椅子背上的挎包,瞥到艳子的憔悴和眼神的狰狞。
静安心里话呀,你的老爷们从来都不是你的。你愿意在这样的男人身上消耗自己的一辈子,你就消耗吧,千万别离婚,千万别让他出去祸害别的女人,你就跟这样的男人互相折磨,死磕到底!
李宏伟给宾客敬酒呢,看到静安要走,就对身旁的老谢说:“谢哥,你去看看静安,刚要吃饭她咋就走呢?”
老谢跟出来:“静安,我开车送你回去。”
静安说:“不用,谢哥,你们吃饭吧,我有点事儿,先走了。”
老谢说:“是不是艳子跟你说啥了,别往心里去,这个六子啊,太对不起艳子。”
静安说:“谢哥,有机会你回来再聚。”
老谢站在酒店门口,冲静安摆摆手。
静安从酒店走出来,对面的商店里,也在放着这首《公元1997》:
曾经有过的长长黑夜
曾经有过的痛苦离别
多少个梦中拥抱你
你和我的心永远不分离
香港要回归了,世界在充满爱,世界在变化。
正是中午,街上车水马龙,熙来攘往,静安走进人流里,她感到即使自己不动,也会被人流推着往前走。
她在想,我的1997年,我应该做点什么,给自己的岁月留下点什么呢?
写小说,还是写小说。
大院里的工作,那只是一份挣钱的工作。而写小说,是她陈静安一辈子的事业。
静安忽然有了创作的冲动,加快脚步,回家写小说。
这次,她给小说的起个题目,叫《盲妻》
写完小说,她长舒一口气。她告诉自己,无论遇到什么,都不要生气,都把这些故事当成素材,写到小说里。
——
李宏伟有了儿子之后,想找一份稳定的工作,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。
想开个商店,不过,也没想好具体干什么。
客人都散去之后,剩下葛涛,坐在李宏伟对面。
李宏伟说:“你看我干啥?”
葛涛淡淡地问:“你真不想干了?”
李宏伟说:“修路太操劳,小雨不想让我干了。”
葛涛说:“验收过了,工程款也到手,你不干了,咱们铁三角就散了。”
李宏伟说:“我想干点稳定的工作。”
葛涛说:“没有比修路更稳定,更挣钱。再说,路子都趟出来了,你要是撂挑子,去年花钱喂饱的那些人,岂不是白交了吗?”
李宏伟说:“你跟谢哥干吧。”
葛涛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