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东来在医院里守了一天,工地里被炸药扎伤的两个农民都没事了,岳母家被撞坏的墙,也修好。
侯东来放下一块心病。今天周一,他要回乡里办公。
两个农民想吃饺子,昨晚饭店都关门了,侯东来就给静安打个电话。没想到静安带了两大饭盒饺子。
两人一边往病房里走,一边聊。
侯东来说:“别耽误练歌,既然参加比赛,就努力拿到名次,再说任局也知道这件事,别让领导失望。”
静安把压在心里的疑问,对侯东来说了。
她说:“我听人说,今年夏天的两个比赛,都是一个厂长赞助的,他手里有名额,第一名都内定,可能第二名第三名也内定完了,那我参加比赛还有啥意思?”
侯东来打量静安,笑了:“因为这点事,你就丧失了信心?”
静安说:“那是一点事吗?前三名都没了,我还比什么赛?”
侯东来说:“你放心吧,内定的名额不会超过总名额的三分之一,要不然,这比赛大家都不参加,他自己一个人玩,还有什么意思?”
静安说:“那么说,我们都是陪人家比赛的呗?丫鬟命呗。”
侯东来说:“不能这么说,你们都有一个登台的机会,如果第一轮选上,你还有第二次机会。第二次选上,你还有第三次机会。
“每一次机会,你都好好变现,弄不好,b角就把A角干掉,这种事情常有。”
静安说:“我也保证不了,自己就能走到最后。”
侯东来说:“既然你自己都认为自己走不到最后,那你还难受啥?这内定的名额,根本也影响不到你,只影响前三名。你呀,好好准备,别想那些,想多了就影响你的发挥!”
看看侯东来说的,把这些恼人的事情一下子都说明白了。
静安有点撒娇:“一点也不公平。”
侯东来看着静安,低声地说:“怎么不公平?老天把我都给你了,还不公平?”
静安看了侯东来一眼,笑了,笑到心里。
侯东来也笑了,但心里说:静安呢,你还是太单纯。世上哪来的那些公平?自古就是胜者为王败者寇,你赢了,黑的也能说成白的。你输了,就失去说话的权利。
就像清朝的八大臣肃顺,被押赴刑场时,嘴里放了弹簧,喊冤的机会都没有,只能任凭别人往你脑袋上砸鸡蛋,吐唾沫,把你说成奸臣。
他侯东来也一样,当初被贬到平安乡,做了一个史上最窝囊的书记,任凭胡乡长喝来喝去,谁给他叫一句屈?谁又肯听他说话?
要不是上面那位人物出事调走,要不是胡乡长一口气没上来,他侯东来可能一辈子都屈居人下,将来就在这个位置干到退休。哪儿来的公平?
静安跟侯东来说了两句话,想晚上跟侯东来聚一聚。
她说:“晚上有时间吗?”
侯东来说:“今晚不行,我儿子给我打电话,让我去岳母家吃饭。”
静安有点失望。两人一周也见不上一次面,这恋爱谈得不黏糊,情话都在电话里说了,根本见不着人。
侯东来说:“后天我妹妹来,咱们一起吃个饭。”
静安心里不太是滋味。这不是两个人的饭局,是三个人的。
侯东来好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