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,你知道吗?”
静安抬眼看着侯东来,眼神渐渐地柔润。“那时候最怕来的客人,把瓶盖里的兑奖券拿走,我们就对顾客很殷勤,一旦女顾客拿走了兑奖券,服务员到后厨就开始各种骂——”
静安不禁笑了起来。
当初有多心酸,现在,就有多欣慰。
侯东来说:“不知道你有这样的经历——”
静安撩了一眼侯东来:“我经历的多了,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,等酒喝上庭了,我一样一样告诉你。”
侯东来说:“如果你再回到饭店,干不了吧?”
静安说:“没问题,我什么工作都能干,什么苦都能吃。我妈说过,吃多大的苦,享多大的福。”
侯东来不相信:“你现在进了大院工作,再回到饭店这种环境,你还能干?”
静安说:“这算什么,穷到一定程度,捡垃圾我也能做。就看我想不想做。”
看到侯东来有些不相信的表情,静安笑了。
静安端起酒杯,跟侯东来的酒杯当地一声撞到一起:“你喝的口不大,还没有我的酒下去的多呢。”
侯东来笑了,看着静安:“还没人敢摈我酒呢。”
静安也笑:“我没有不敢的事,只有想不到的事。”
侯东来说:“我不信。”
静安仰头喝了一大口酒,端着酒杯,看着侯东来:“照我的样,酒杯里的酒只能比我的少,不能比我的多!”
侯东来一直笑:“我追一口。”
他喝了两口酒,杯中的酒比静安的酒少了一些。静安也追了一口,两个杯子放到一起,杯中酒是平齐的。
静安说:“我有一位文学老师,他跟我说,无论处于什么逆境,你都别难过,把这些经历当成你写作的素材,你的经历丰富,才能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。”
侯东来还是不信:“你真是这么想的?”
静安说:“真是这么想的,要不然,在拘留所,我怎么熬过那几天。”
侯东来很吃惊:“你还进过拘留所?因为什么?”
静安说:“说来话长,我简短地说吧,当时在工厂上班,因为我写的豆腐块,发表在报纸上,后来厂办需要人,就把我调到办公室。”
静安说到这里,她噗嗤一声笑了,自嘲地说:“我以为调到办公室,让我写写算算呢,没想到,是让我到办公室扫地,当时心高气傲,凭啥让我干伺候人的活儿?都想不干了,我受不了收拾厕所。厕所太埋汰!”
静安看了一眼桌上的食物:“算了,咱俩吃东西呢,不说那埋汰事儿。其实,收拾厕所还不是难以忍受的,最膈应办公室里的一个叫王琴的家伙——”
侯东来竖起一根手指,轻声地说:“隔墙有耳,我们聊天不提名字。”
静安点点头,接着说:“王某总看我不顺眼,也不知道为啥,总欺负我,总让我扫厕所,看到厂长叫我去端茶倒水,她更生气。那破工作我都不稀罕干,她可愿意给领导端茶倒水。”
想起当初的一幕幕,静安忍不住笑。
侯东来眼神带笑地看着静安,不知道是欣赏,还是以旁观者的姿态看待静安。
静安也不在意那个。酒喝到微醺,她有说话的欲望,想找个人倾诉,侯东来是个绝佳的听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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