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与此同时,另一名守卫的惊呼声戛然而止,风铃儿的足尖已点中第二人太阳穴。\"砰\"的一声闷响,那壮汉重重撞上箭垛,震得檐下骷髅头\"咔嗒\"相撞。
月华如水,照见两具瘫软如泥的身躯。风铃儿踏着箭楼飞檐直扑主寨。夜风卷起她身后散落的枯叶,在青瓦上擦出沙沙轻响,恰似阎罗簿上又添两笔朱砂判词。叮当声里,寨中最后一盏灯火应声而灭。
“啊~”幽深的甬道内,巡逻守卫的哈欠刚打到一半,突然化作一声短促的惊叫。风铃儿的身影从石壁阴影中闪出,如穿花蝴蝶般在他颈后要穴连点三下。
那守卫双目圆睁,手中火把还未落地,就被她轻巧接住。火光摇曳间,但见红袖翻飞,她已扶着瘫软的守卫缓缓靠墙坐下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置一个熟睡的孩童。甬道尽头,另一支巡逻队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……
“去。”风铃儿袖中突然掠出一道身影。那木燕振翅而飞,翅缘薄刃在火光中划出数道冷芒,径直穿过甬道。只听\"嗤嗤\"几声轻响,尽头的火把应声而灭,整个甬道顿时陷入黑暗。
“什么人!”暴喝声炸响的刹那,风铃儿的身影已如红云般飘至出声者身前。那守卫只觉喉间一凉,雁翎刀的寒芒已抵在他咽喉三寸之处,刀身上映出自己惊骇欲绝的面容。
“嘘。”风铃儿指尖顺着刀背轻轻一划,雁翎刀顿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,在幽暗的甬道中荡出摄人心魄的回响。她眸中寒光乍现,突然翻腕用刀柄向后一送,精准敲在守卫风府穴上。
那守卫浑身一僵,手中腰刀还未脱手,就被她云袖轻卷稳稳托住。整个动作行云流水,连刀鞘上的璎珞都未曾晃动分毫。倒地的身躯被她用足尖一勾,轻轻安置在阴影处。
她身形如鬼魅般游走,踏着砖缝间的月光碎影,每一步都精准落在守卫视线的死角。足尖点地无声,连地上积尘都未惊动。指节不时轻叩石壁借力,在甬道中腾转挪移时,始终与悬挂的铜铃保持着毫厘之距。
待她掠过之后,青砖地面上的薄尘依旧平整如新,连最细微的足迹都未留下。那些悬于暗处的机关丝线纹丝未动,淬毒的捕兽夹仍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态。
“呲~”突然,前方石壁缝隙间\"嗤\"地喷出浓稠紫烟。风铃儿手腕一翻,绛色纱巾已严严实实掩住口鼻,同时从袖中抖落一枚琥珀色香丸。
那香丸入口即化,风铃儿只觉得舌尖顿时泛起薄荷般的凛冽。那药力循经而上,先入心经,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;再走督脉,令五感倍增。她眼中紫烟顿成透明,耳中连三丈外毒针机括的上弦声都清晰可辨。
毒烟中,三道黑影呈犄角之势逼近。风铃儿倏然闭目,耳畔青丝无风自动,竟从气流微颤中辨出第四人正从穹顶石隙间倒悬而下。四人配合无间,显然训练有素,每一步都踩着同伴的呼吸节奏推进,将包围圈缩得滴水不漏。
风铃儿身形倏然凝立,周身气劲如潭水暗涌。她双目似闭非闭,凝神于三尺锋刃之上。刀尖微微颤动,寒芒吞吐如灵蛇吐信。忽见她出手时若惊雷乍破。刀光乍现,恰似冷月泻辉,看似轻描淡写的一记斜挑,却暗含劈山断岳之势。刃锋过处,气劲激荡。
她刀锋再动,如文人执笔挥毫。起手一记横斩,寒芒自左而右平抹敌喉,恰似宣纸上第一道墨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