带着雨后春笋般的清冽。
埃卡特琳娜优雅地托起茶盏,红唇轻抿盏沿。茶汤入口的刹那,她猩红的瞳孔微微扩大,顾渚紫笋特有的兰花香在舌尖绽开,后调却带着一丝山泉的清甜。
“倒是……比想象中更合口味。”她指尖轻轻转动茶盏,看着那片紫笋嫩芽在琥珀色的茶汤中缓缓舒展,犹如一支优雅的舞蹈。青瓷盏壁沁着丝丝凉意,与她常年冰冷的指尖倒是相得益彰。
娇娇像只欢快的小云雀般从天竞身后轻盈转出,圆脸上绽放着明媚的笑容。她双手交叠在胸前,眼中闪着细碎的光,“这顾渚紫笋是取清明前最嫩的芽尖,配着寅时收集的茶园晨露。”
就在这静谧的瞬间,一只修长苍白的手忽然伸到娇娇面前,掌心之上,一颗鎏金箔纸包裹的巧克力熠熠生辉,每一道折痕都折射着蜜色的光芒。
“回礼。”埃卡特琳娜侧首望向窗外,银白的长发垂落肩头,斑驳的光影在她发间跳跃,为那惯常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罕见的温柔光晕。她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,巧克力包装纸随之发出窸窣轻响。
娇娇仰起那张稚气未脱的圆脸,红绳系着的发髻随着她迟疑的动作微微晃动,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。她纤长的睫毛轻颤,像蝴蝶振翅般在脸颊投下细碎的阴影。
“宁姐姐……”她细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踌躇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,发髻上的红绳穗子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垂落,在肩头轻轻扫过。
天竞垂眸看着小姑娘踌躇的模样,唇角微扬。她伸手轻抚娇娇的发顶,指尖掠过那根微微晃动的红绳发带。
“收下吧。”天竞唇角现出若有似无的浅笑,眼尾微微下垂的弧度透着几分纵容。恰巧一阵穿堂风过,将她雪白道袍的下摆掀起一角,阳光透过雕花窗棂,在她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,衬得那抹笑意越发清浅通透。
娇娇这才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,捧着那颗精致的巧克力。金箔包装在她掌心发出细碎的声响,映得她圆润的指甲盖都泛着淡淡金光。
“人都来齐了,我们出发。”天竞突然一个旋身,雪白的道袍下摆如鹤翼般翩然扬起,在阳光下划出灵动的弧度。她单手推开雕花木门,另一只手随意地背在身后,指尖还俏皮地勾了勾,示意两人跟上。
“糯米,汤圆!”她忽然后退半步,纤指抵在唇间打了个清亮的呼哨。庭院里的梧桐叶无风自动,两只嘲风应声掠出,青黑羽翼划破晴空时泛起粼粼波光。
天竞笑着伸臂,任先落地的嘲风轻啄她素白的袖口。另一只忽然扑棱棱飞到埃卡特琳娜肩头,好奇地嗅了嗅她发间的冷香。娇娇趁机踮脚去够还在半空飘荡的红绳,宽大的袖子随着动作滑到手肘,露出半截藕白的小臂。
“请吧。”天竞侧身而立,雪白的道袍在晨风中轻轻摆动。她右手优雅地向前一引,指尖划过一道流畅的弧度,最终停在埃卡特琳娜面前。
“怎么了?”天竞挑眉看向埃卡特琳娜,几缕散落的发丝被晨风吹得轻轻晃动。
“你怎么不御剑?”埃卡特琳娜环抱双臂,红瞳中闪过一丝戏谑。她指尖轻点嘲风的羽翼,惹得那神兽不满地喷了个响鼻。
“跑步舒服还是坐车舒服?”天竞双手背在身后,歪着头看向埃卡特琳娜,发梢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,她嘴角噙着狡黠的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