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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地万化!”她清叱一声,剑锋骤转。那点璀璨星辉轰然迸发,化作万丈流光席卷四方,恍若银河倾泻而下。剑光过处,时空仿佛凝滞,唯见无数星辰生灭于剑芒之中,竟在污秽血肉间劈出浩瀚星河之象。
“呵。”埃卡特琳娜唇角逸出一声轻嗤,血色瞳孔中却掠过一丝玩味。她优雅地收拢蝠翼,指尖轻抚伞骨,仿佛在欣赏一场绝妙的戏剧,“让我看看你这三先天剑法……究竟能绽出怎样的光华。”
那湛卢剑竟似化入漫天星河之中,剑身渐次透明,唯见万千星辉沿着古拙剑纹奔涌流转,恍如天汉决堤。剑锋所指之处,昼夜界限骤然消弭,云层洞开见宇宙洪荒,仿佛天地间唯剩这条浩荡星河流转不休,诸天星辰皆随剑势明灭起伏。
那团血肉骤然剧烈搏动,表面数以百计的血目同时迸发出怨毒的光芒。面对浩瀚星河般的剑势,它竟发出刺耳的尖啸,无数猩红肉须与森白骨爪疯狂增殖,扭曲交织成一道遮天蔽日的血肉屏障,硬生生迎向倾泻而下的星辰剑芒。
不消片刻,剑芒与血肉屏障轰然碰撞!亿万星辉如天罚坠落,瞬间撕裂了蠕动的血肉壁垒。污秽在星河剑势前节节崩碎,无数肉须在星光中化作飞灰,猩红血目接连爆裂,发出令人牙酸的凄厉尖啸。
然而崩散的血肉竟在空中再度扭曲融合,黑雾翻涌间凝聚成更加畸形的巨大手掌,五指如血色峰峦般朝着天竞猛然抓落。
天竞竟不避不闪,任由那血色巨掌裹挟腥风当头压落。就在巨掌即将触及其发梢的刹那,她周身骤然迸发出灼目星辉,湛卢剑长吟震霄,剑与人同时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璀璨光柱,正是以身为鞘,纳星河为刃。
那血色巨掌触碰到星辉光柱的瞬间,竟如冰雪遇烈阳般急速消融。无数扭曲的肉须与骨爪在星河剑势中分崩离析,发出凄厉的哀嚎。光柱去势不止,径直贯入那庞大肉团的核心。
伴随着一声撕裂天地的巨响,肉山表面裂开无数道璀璨的光痕。下一刻,亿万星辉自内而外爆发,将整座污秽血肉彻底净化。唯余点点星尘飘散空中,恍若一场绚烂的星雨。
“怎么样,帅不帅帅不帅?”天竞忽然从光柱里蹦出来,发梢还沾着几点未散的星子。她歪头用湛卢剑柄敲了敲埃卡特琳娜的伞面,眼睛亮得像是偷吃了十斤糖霜。
“就是这邪祟味道有点冲……下次得让它们报销我的洗衣钱。”她忽然蹙起鼻子,拖长了调子撇嘴,露出一个十足嫌弃的表情,捏着剑鞘小心翼翼地去拨拉地上那点残余的碎屑。那模样活像只碰见了烂叶子的猫,连手腕都绷得远远的,生怕沾上一星半点。
“精彩绝伦……若是放在三鸢城的歌剧院,想必能赚足掌声。”埃卡特琳娜慵懒地击掌三下,血色瞳孔中流转着似笑非笑的微光。她蝠翼轻振,如一片黑羽般优雅地落在天竞身侧,伞尖轻叩地面。
“您不是不列颠的血族吗?怎么,还去过法兰克?”天竞挑眉轻笑,指尖漫不经心地挽了个剑花,“莫非是当年护鸢盾征服时……顺道去对岸收了几年羊毛?”她故意将“羊毛”二字咬得婉转,剑尖却俏皮地轻点埃卡特琳娜的伞沿:“还是说,您其实更喜欢法式的红酒焗蜗牛?”
“诶诶,还有,圣女贞德是不是真的被天使祝福过?您当年在环鸢盾围观的时候,她头顶会发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