弱的光晕,人却已如露水渗入滇南的红土,再无踪影。只有被惊起的萤火虫,提着小小的灯笼,在普洱茶田上空茫然地转着圈,仿佛还在寻找那个突然消失在风中的、带着山茶花香的精灵。
南笙猛地一个激灵,周身一颤,仿佛从万丈深渊被拽回人间。眼前哪里还有流转的星光与蝶影?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,在青石地板上洒下一片孤寂的银白。
那盏摇曳的孤灯早已油尽灯枯,灯芯蜷缩成一截焦黑的残骸,最后一缕青烟带着焦糊气,正散入凌晨寒冷的空气中。
她仍独坐在冰冷的竹椅上,指尖冰凉。案上,唯有一纸墨迹未干的手稿。墨色淋漓,水汽犹存,在月华下泛着幽微的光,仿佛刚刚有人趁她入梦,提笔挥就,正是那四个字:以生破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