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时她已自然向前迈出半步,黑裙下摆随着转身的动作轻轻拂过青苔。
白沐贞闻言轻笑,袖袍随意一挥,眉眼间尽是云淡风轻:“走吧走吧,我就不信她能把我这竹庐给点着了。”话音未落,她的眸光已经掠过缕缕青烟,添了几分看好戏的悠然。
“咳咳,咳咳。”天竞灰头土脸地从浓烟里钻出来,手里还抱着个黑乎乎的老式爆米花机。她眨着被熏出泪花的眼睛,倒出里面的泥团子
“你拿这个做叫花鸡?”白沐贞抱臂立在原地,眉梢微挑。她看着天竞笨拙地倒腾着那个黑漆漆的铁疙瘩,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“您先闻闻味儿。”天竞踮着脚尖,小心翼翼地将那泥团子往白沐贞面前捧了捧。泥封的裂缝里渗出些许热气,带着荷叶与泥土焙烤后的独特香气。
“好闻。白沐贞闻言微微倾身,如瀑银发随之从肩头滑落,在暮色中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泽。她忽然抬起指尖,轻轻点上天竞沾着灰烬的眉心。
“那不就行了。”天竞被她指尖点得缩了缩脖子,而后又抱着那泥团子晃了晃身子,那双明亮的眸子弯成月牙,发梢都跟着雀跃地摆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