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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刃斜倚肩头时,青芒与白交映生辉,剑脊倒映她眉间三分飒爽,“总不会是专程来送海底特产的罢?”
“不是不是……”
那宛渠之民慌忙不迭,双手如风车般连连摆动,指尖微颤,显出一副惊惶失措之态。
头顶的平定巾随之摇曳生姿,似有灵性,巾角翩跹起舞,宛若蝶翅轻拍,俏皮中透着几分慌乱。
急得双颊涨红,目中闪出焦灼之光,唇齿微张,欲言又止;手臂挥舞间,几道莹光在空中流转,如银丝拂过,熠熠生辉,又似流星划破暮色,留下点点星痕。
“那个……这是我特意为太吾缝制的衣服……”
宛渠之民忽的耳根飞赤,十指在沦波舟舱壁间急急探入,臂腕竟带得舟中簌簌乱颤。
待捧出那套衣裳时,指尖蜷如含羞草叶,广袖滑落处露出微颤腕骨。
“春山茂,春景晖,满城春花似雪飞,劝君莫逐东流水,且共春风载酒归……”
他将衣衫徐徐展开。
但见红白二色交辉,灿然若霞光初透。
正红为底,灼灼似榴火腾焰,炽烈奔放,映日生辉;雪白作缘,皎皎如春山新雪,清冷莹洁,触目生寒。
襟袖之间,金线缕缕,精绣连绵春山纹样,山势起伏,若隐若现,金光流转处,似有云岚浮动,纹路细密,华贵而不失雅致。
“好鲜亮的针线!
这红比榴火还灼眼,白胜春山新雪三分,这是什么衣服?”
天竞倏然拊掌,一声轻笑如珠落玉盘。
但见她明眸流转,,指尖漫不经心拂过衣袂,其上金线盘绕的缠枝莲纹熠熠生辉。
云袖轻漾之际,一缕甜香细细,如兰似麝,悄然弥散开来。
“烛月……无双衣。”
那宛渠之民身形飘忽,如雾锁寒江。
他倏然驻步,眼波流转间,似有幽潭倒映星河,深邃难测。
只见他唇瓣几不可察地翕张,一缕气若游丝却又清晰异常的语声幽幽荡开。
“好名字,好名字。”
天竞闻言拊掌三声,击节之音清越如金石相叩。
她眉峰微扬,眸中锐光流转似寒星淬刃,唇角却噙着一丝洞悉世情的薄笑。
广袖随动作带起猎猎袖风。
她方一动念,那衣裳竟无风自动。
但见红绡翩然旋展,云纹自腰间流转而生,雪色衣缘如流水般覆上肩颈。
榴火色的广袖自行拢合,金线绣的春山纹路在日光下泛起微光,仿佛真有春风拂过衣袂。
不过转瞬之间,衣衫已严丝合缝地贴合其身。
裙裾轻旋时带起细碎流光,似有落英缤纷坠地。
天竞低头抚过腰间月白锦带,绯色流苏正无风自摇。
她笑着轻振衣袖,腕间红白二色交映,恰似枝头初绽的并蒂海棠。
正是:瑞气萦丹阙,祥烟散碧空。
孤屿含霜白,遥山带日红。
“宁姐姐好看。”
娇娇拍着手雀跃道,杏眼里漾着星子般的亮光,间红绳随着蹦跳的动作一颤一颤,“这衣裳上的花儿像是活过来似的!”
“总算穿了件像样的衣裳……倒是比平日那身破道袍衬肤色。”
埃卡特琳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