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。”
刘研究员拿起块雕坏的小兔子,翻来覆去地看,突然笑了:“还真有点意思,像卡通形象。要不这样,让他雕点十二生肖的卡通版,我觉得能火。”
王建军眼睛亮了,攥着刻刀的手直抖:“俺……俺真能行?”
“咋不行?”林凡拍他肩膀,“就按你平时练的那样雕,越傻气越好。”
大家都笑了,王建军也嘿嘿笑起来,露出两排白牙。他心里暗暗使劲:一定要雕出最“傻气”的十二生肖,让大家知道,徒弟也能给师傅长脸。
傍晚收摊时,夕阳照在门墩旁的桃花石上,红得像真的开花了。王建军蹲在石头旁,用手指描着上面的纹路,突然说:“师傅,俺以后也要雕能进博物馆的东西。”
李叔正在收拾刻刀,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,嘴角偷偷翘了翘:“先把卡通版的老鼠雕明白再说。”
“哎!”王建军使劲点头,心里像揣了团火,烧得热乎乎的。
林凡看着这师徒俩,心里踏实得很。他想起王老三揣着桃花石跑走的样子,想起刘研究员小心翼翼捧起摆件的样子,突然觉得,这巷子深处的石头,真是神奇——能变成伤人的武器,也能变成博物馆的展品,能让人心生戾气,也能让人眼里发光。
而让石头变样的,从来都不是刻刀,是握着刻刀的人心里的那点东西——是李叔的坚守,是王建军的愣劲,是晓梅的灵动,是吴涛的热闹,是这伙人凑在一起,日子就总能往好里走的底气。
铁门上的红油漆被雨水冲得淡了些,却透着股更温润的劲儿。晚风拂过,门墩旁的桃花石好像真的在轻轻摇晃,像在说:接着雕吧,日子还长着呢
李叔的“二十四节气”摆件送进博物馆那天,巷子里跟过年似的。王婶蒸了两笼红糖馒头,说是“沾沾文气”;张老板泡了新茶,非要请大家喝“庆功酒”;连收废品的老李头都拎着个旧相框来,说是“给桃花石当底座”。
王建军捧着自己雕的卡通老鼠,站在博物馆门口,眼睛瞪得溜圆。玻璃展柜里,李叔的“立春”摆件在灯光下泛着柔光,嫩芽上的露水像真的一样,看得他心里直痒痒。
“师傅,俺啥时候能有作品进这儿?”他戳了戳李叔的胳膊,声音发颤。
李叔刚跟馆长握完手,脸上带着笑:“等你把老鼠雕得不像土拨鼠再说。”嘴上损着,却把王建军的卡通老鼠往馆长面前递,“你瞅瞅这小玩意儿,愣头愣脑的,年轻人兴许喜欢。”
馆长接过老鼠看了看,突然笑了:“挺有灵气的,要不放文创区试试?说不定能成爆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