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花瓣的意思了，比昨天那枚强十倍。”他往王建军手里塞了块新料子，“用新刀子试试，雕个一模一样的。”
王建军心里咯噔一下，新刀子快得很，怕自己控制不好。但看着师傅眼里的期待，还是硬着头皮接了过来。
新刀子果然锋利，在石头上走得飞快，没一会儿就雕出个大概。可越雕越觉得不对劲，跟窗台上那枚比，总像缺点啥，花瓣挺周正，就是没那股风吹的活劲儿。
“咋停了？”李叔蹲在旁边瞅着，“接着雕啊。”
“俺……俺雕不出那股劲儿。”王建军红着脸，把新刀子放下，“新刀子太快，俺跟不上心里的样子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李叔拿起两枚平安扣，并排放在一起，“这枚用钝刀子雕的，你跟石头磨了半夜，知道它想咋长；这枚用新刀子，你光顾着快，没跟石头好好聊，能一样吗？”
王建军恍然大悟。钝刀子慢，他有功夫琢磨石头的纹路，顺着石头的性子来；新刀子快，光顾着雕得像，反倒忘了石头自己的脾气。
“师傅，俺明白了。”他拿起钝刀子，重新拿起新料子，“俺还用钝刀子雕，慢慢跟它聊。”
李叔笑了，没再说话，转身去雕自己的“惊蛰”摆件。那摆件上雕着只虫子刚从土里钻出来的样子，脑袋还歪着，像在看天，透着股傻乎乎的机灵劲儿。
中午吃饭，王婶带来个好消息：她儿子在外地开了家民宿，想从店里订一批平安扣当伴手礼，不要太规矩的，就要王建军雕的这种“带点野劲儿”的。
“俺儿子说，现在城里人就喜欢这原生态的，机器雕的太假，看着累得慌。”王婶往嘴里扒着饭，“要五十枚，月底就得，来得及不？”
王建军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地上：“五……五十枚？俺……俺怕雕不完。”
“怕啥？有你师傅帮衬呢。”李叔往他碗里夹了块肉，“你雕坯子，我修细节，保准来得及。”
“俺也能帮忙！”晓梅举手，“我可以打磨抛光，保证光溜溜的，不硌手。”
吴涛拍着胸脯：“包装我包了！用咱巷子的老布缝袋子，上面印上桃花石的图案，保证上档次！”
王建军看着大家，心里热乎乎的。原以为自己啥也干不成，没想到这么多人帮衬。他攥紧筷子，使劲点头：“俺一定好好雕，不耽误事！”
接下来的日子，店里跟开了锅似的。王建军蹲在院里，用钝刀子一批批雕坯子，石头堆成了小山；李叔坐在工作台前，拿着新刀子修细节，桃花瓣上的小锯齿被他修得若有若无，更像风吹的了；晓梅在旁边摆了张桌子，专门负责打磨，砂纸用了一卷又一卷；吴涛跑前跑后，又是买布料又是设计图案，忙得脚不沾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