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修!”林凡拿起工具擦了擦,“只要是带着念想的,咱都修!”
晓梅指着门口,突然笑了:“说曹操曹操到,那不是抱着收音机来了?”
只见一个小伙子抱着个掉漆的收音机,急急忙忙跑进来:“师傅,这收音机是我爷爷的,他说当年就是靠它听着评书哄我睡觉的,现在没声了,您给看看?”
林凡接过收音机,掂量了掂量,沉甸甸的:“放心,保准让它再唱出评书来!”
王建军赶紧搬来零件箱:“凡哥,我给你递工具!”
李叔蹲在旁边,慢悠悠地说:“修这老物件啊,就跟哄孩子似的,得有耐心,还得懂它的脾气。”
小伙子那台收音机,壳子掉了半拉漆,旋钮都磨秃了,看着比王建军的岁数都大。林凡把它往工作台上一放,按下开关,只听见“滋滋”的杂音,跟拉破锣似的。
“这是啥牌子?看着够老的。”王建军凑过来,用手指抠了抠掉漆的地方,“啧啧,这木头壳子,摸着倒挺实在。”
“红灯牌的,当年能有台这玩意儿,比现在有辆小汽车还神气。”林凡笑着拧开后盖,里面的线路板黑乎乎的,积了层厚灰,“你看这电容,都鼓包了,肯定是它的事儿。”
李叔蹲在旁边抽旱烟,烟袋锅子对着收音机点了点:“先把灰吹干净,老机器娇气,最怕土。”他从工具箱里翻出个旧皮老虎,往王建军手里塞,“你小子力气大,给它好好腾腾。”
王建军捏着皮老虎,对着线路板“噗噗”吹起来,灰呛得他直皱眉。晓梅赶紧递过口罩:“戴上,别吸进肺里。”她拿起小毛刷,小心翼翼刷着缝隙里的灰,“你看这喇叭网上,还有字呢。”
果然,喇叭网的铜丝上刻着“为人民服务”,字都快磨平了,得眯着眼才能看清。小伙子在旁边说:“我爷爷说,这是他当年在厂里当先进,厂长亲手奖给他的,比宝贝还宝贝。”
林凡手里的烙铁“滋啦”响,换下来的旧电容扔了一小堆。“你爷爷爱听啥评书?”他头也不抬地问。
“《岳飞传》!”小伙子眼睛一亮,“他总说,听着刘兰芳的嗓子,干活都有劲。”
林凡笑了,手里的烙铁在电路板上跳得更欢:“巧了,我爸也爱听这个,当年总把收音机挂在扁担上,挑着担子走街串巷,喇叭响一路,回头率老高了。”
修到半夜,收音机突然“咔哒”一声,冒出个清亮的女声:“话说那岳飞,枪挑小梁王……”
“响了!响了!”王建军蹦起来,差点把桌上的零件碰掉,“跟我爷那台老收音机一个味儿!”
小伙子掏出手机就给家里打电话,嗓门大得震耳朵:“爷!收音机修好啦!能听《岳飞传》啦!您等着,我这就给您送回去!”
挂了电话,他非要塞给林凡两百块钱,林凡推不过,收了五十,说:“够买几个新电容了,多的拿着,给你爷爷买点爱吃的。”
小伙子走的时候,抱着收音机跟抱着孩子似的,脚步都轻快了。吴涛举着手机追出去,回来时乐不可支:“家人们都在刷‘爷青回’,说这收音机修的不是机器,是青春!”
“啥叫爷青回?”王建军挠着头问。
“就是爷爷的青春又回来了呗。”晓梅笑着敲他脑袋,“笨死了。”
李叔磕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