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7章 太重(1 / 2)

“凡哥,你看这驴肋骨,得刻得棱棱分明。”他举着刻刀在磨坊石雕旁比划,“养驴的说,当年拉碾子的驴都瘦,不是不给吃,是活儿太重,喂多少都长不胖。”

林凡刚给“烟火台”石雕掸了灰,凑过来瞅:“再把驴腿刻得弯点,拉碾子的时候,后腿总绷着劲,膝盖得突出块骨头,俺爷说那是磨出来的‘劲疙瘩’。”他捡起根细树枝,在地上画了道弧线,“驴尾巴得刻得硬邦邦的,赶苍蝇时甩得跟鞭子似的。”

晓梅举着相机拍王建军的侧脸,他正眯眼瞅着驴石雕的轮廓,睫毛上沾着石粉,像落了层霜。“这认真劲儿,比给对象挑礼物还上心。”她笑着说,镜头一转,拍到驴棚里那只老驴正歪头看他们,眼神跟石雕上的有几分像。

“那可不,”王建军头也不抬地刻着,“这驴得刻出股倔劲儿,当年拉碾子,要是不给它挠痒痒,它能站着不动,任你咋吆喝都没用。”他往驴石雕的脖子上刻了道浅沟,“这儿得刻道印子,是缰绳磨的,几十年没褪过。”

正说着,张大爷拄着拐杖来了,手里拎着个布包,打开一看,是副旧驴套,皮革裂了好几道缝,铜环锈得发绿。“这是当年拉碾子那驴的套,”张大爷摸着驴套上的铜环,“它总爱用脑袋蹭这环,磨得光溜溜的,你看这石雕驴的脑袋,得刻得往铜环上靠点。”

王建军赶紧调整驴石雕的姿势,让驴脑袋微微歪着,鼻尖快碰到刻出的铜环:“这样是不是像在蹭痒?”

“是嘞,”张大爷笑出泪来,“那驴通人性,磨完面,你给它顺顺毛,它能跟你走半条街,还会用脑袋顶你手心要吃的。”他指着驴石雕的嘴,“得刻点麦秸,它总爱叼着点啥,像抽烟似的。”

王建军往驴石雕的嘴角刻了几根麦秸,长短不一,像刚从地上叼的。“这驴眼睛得刻得亮点,”他突然说,“俺今早去看老驴,它眼睛虽浑,可瞅着你的时候,亮得像有光。”

他摸出块黑石子,嵌在驴石雕的眼眶里,果然比之前精神多了。晓梅举着相机拍特写:“这眼睛一安,活了!你看它瞅着碾子的样,像在说‘该干活了’。”

刻到晌午,拉碾子的驴石雕总算完工了。瘦骨嶙峋的身子绷着劲,后腿的“劲疙瘩”鼓鼓的,尾巴甩得笔直,嘴角叼着麦秸,眼睛亮闪闪地瞅着石碾子,真像随时要迈开步子。磨坊门口的老榆树下,张大爷的石雕还蹲在马扎上,烟袋锅对着驴,像在说“慢点走,别急”。

“得刻个小孩,”王建军突然拍大腿,石屑掉了一鞋,“俺爹说当年他总跟在驴后面跑,抓着驴尾巴打秋千,被张大爷追得绕碾盘跑,驴都被逗得不走了。”

他在驴石雕的尾巴旁刻了个小不点,手抓着驴尾巴,脚离地老高,笑得露出豁牙,正是他爹小时候的样。张大爷看着直乐:“你爹当年就这野样,驴尾巴被他拽得直打颤,还咧着嘴笑。”

王婶端着刚熬的小米粥进来,往石桌上一放:“歇会儿,喝碗粥暖暖。”她看着驴石雕,突然说,“这驴旁边得刻个石槽,里面有点水,它拉完碾子,总爱把鼻子伸进水里冒泡,像在漱口。”

“中!”王建军往驴石雕旁刻了个石槽,里面刻了点波纹,像刚被鼻子搅过。

下午,村里的孩子们听说刻了老驴,都跑来看热闹。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,非要摸驴石雕的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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