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21章 出来了(1 / 2)

刻到晌午,弹棉花摊的模样渐渐出来了:木弓弯得像月牙,弦上还挂着点棉絮;木案子上的棉籽滚得到处都是,二柱子的石雕手心里攥着棉籽,眼睛瞪得溜圆;老陈叔的石雕弓着腰,木槌举在半空,白石灰的棉絮石雕在他周围飞;老太太抱着旧棉胎的手刻得有点抖,像抱了宝贝。

“得刻只鸡,”王建军突然停手,“昨儿我见只老母鸡蹲在棉籽堆旁,正啄着吃,被老陈叔一木槌吓跑了,还飞起来叼走粒棉籽,逗得旁边看热闹的人直笑。”他往棉籽堆旁刻了只老母鸡,脖子伸得老长,嘴里叼着粒棉籽,翅膀还张着,像刚飞下来。

老陈叔看着直乐:“那鸡是李婶家的,天天来蹭吃的,我弹棉花它就蹲旁边,像监工似的,弹完了还得赏它把棉籽,不然就啄我的木弓。”

王婶端着刚蒸的馒头过来,往石桌上一放:“快趁热吃,就着这棉花香,越吃越暖。”她指着摊子后的老墙,“得刻道粉笔线,是老陈叔量棉花用的,他总说‘棉花得弹得匀,就像日子,忽厚忽薄可不行’,孩子们总在旁边画小人,说‘给棉花堆站岗’。”

王建军往墙上刻了道直线,旁边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,举着根小木棍,像在站岗。“这下连棉花的哨兵都刻出来了。”

下午,来花房的人围着弹棉花摊唠得热闹。有个大妈摸着旧棉胎石雕叹口气:“我家那床被絮,就是老陈叔弹的,弹了三回,从结婚用到现在,棉花都成疙瘩了,可我总舍不得扔,摸着就像摸着年轻时的日子。”

有个老爷子看着飞絮石雕笑:“当年我总带着孙子来瞅,他追着棉絮跑,说要抓‘白蝴蝶’,现在孙子在城里开了家纺店,还总念叨‘还是陈大爷弹的棉花暖’。”

王建军蹲在旁边听着,往木案子底下刻了个小布偶,是那孙子当年落在这儿的,缺了条胳膊,“这样,小蝴蝶就总有人追了。”

太阳落山时,老陈叔往棉絮上撒了把滑石粉,白花花的像撒了层雪。王建军往摊子旁刻了块木牌,上面写着“弹棉花——做棉被——”,字刻得胖乎乎的,是老陈叔的笔迹。

晓梅举着相机拍最后一张照片,夕阳把石雕染成金红色,飞絮的影子投在地上,像满地的星星。

“明天刻啥?”林凡帮着收拾刻刀问。

王建军望着天边的晚霞,手里的刻刀敲了敲青石:“刻个修自行车的摊子吧,打气筒立在旁边,轮胎堆得像小山,修车师傅总爱用脚蹬着扳手,说‘紧了才能跑远路’,孩子们总蹲在旁边看,盼着自己的车快点修好。”

王建军刻修车摊那天,特意把巷口老杨的修车摊打量了个遍。打气筒锈得发红,底座用砖头垫着才不晃;轮胎堆在墙根,有的补了三四个补丁,有的胎纹都磨平了;最显眼的是那辆倒着的“二八大杠”,车座歪着,链条耷拉下来,像条没精打采的蛇。

“凡哥,你看这打气筒,得刻道弯。”他用手扳了扳打气筒的铁管,“老杨说这筒子用了八年,被人踩得弯弯的,打气时‘呼哧呼哧’响,跟拉风箱似的。有回三小子给车胎打气,使劲太猛,把筒子压得更弯了,老杨追着他骂,手里还攥着半截气门芯。”

林凡正给摊子里的工具箱擦灰——那箱子是铁皮的,边角都锈烂了,用铁丝捆了好几圈,里面的扳手、螺丝刀堆得乱七八糟,有把钳子还缺了个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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