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色褪去,青镜殿的烛火在陆真指尖明明灭灭。高湛捧着修复的白虎摆件立在殿外,鎏金裂痕在月光下泛着冷光,如同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那道鸿沟。殿门紧闭,他叩门的声响惊起檐下栖鸦,却惊不醒屋内佯装安睡的人。
"阿真,那汤药我已查清楚,是沈嘉碧混入的迷魂散..."高湛的嗓音带着整夜未眠的沙哑,掌心贴着雕花木门,仿佛这样就能触到屋内人的温度,"让我进去看看你的伤可好?"屋内传来布料摩擦的轻响,却始终无人应答。
丹娘提着食盒回来时,正撞见高湛倚着廊柱,玄色衣袍沾满夜露。"殿下,小姐说...说累了。"丹娘垂眸避开他泛红的眼,将食盒往怀里又拢了拢,盒底压着的密信边角硌得她生疼——那是今早沈嘉碧贴身侍女偷偷塞给她的,信中字字诛心,暗示高湛早知沈嘉碧的阴谋,却任由陆真身陷囹圄。
屋内,陆真蜷缩在榻上,目光死死盯着案头的白虎。金丝修补的裂痕在烛火下明明灭灭,恍若那日高湛眼中刺人的怀疑。她想起对峙时萧云嫣癫狂的笑:"你以为高湛为何总在关键时刻'恰好'找到证据?不过是在利用你罢了!"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血腥味在口中漫开,她却浑然不觉。
三更梆子响过,殿外终于没了动静。陆真踉跄着起身,却见门缝下塞进来一方染血的帕子,正是高湛惯用的月白色。帕角绣着的并蒂莲被血渍晕染,却倔强地绽放在褶皱间,背面用朱砂潦草写着:"明日巳时,太液池畔,生死见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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