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灯在她脚下拉出长长的、孤寂的影子,被雨水冲刷得破碎不堪。
祝一凡倒是打通了吴定波的电话,那边的回应很是坚定:“我约她了,但是我没去,我故意的...”
回答让祝一凡瞠目结舌...
2、
城市的另一隅,刑侦大队地下靶场。空气里弥漫着浓重刺鼻的硝烟味,每一次枪口喷吐火焰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鸣,像是某种压抑的怒吼。突然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咽喉,所有的枪声毫无预兆地、彻底地戛然而止。寂静瞬间降临,沉重得让人窒息,只剩下还未来得及散尽的硝烟在惨白的灯光下盘旋。
严格,如同一尊由寒冰与钢铁铸成的雕像,面无表情地站在射击位上。他摘下耳罩,随手向后一抛,一个冰冷、沉重的物件划过一道短暂的弧线,精准地落向祝一凡。
还在耳鸣中的祝一凡下意识伸手接住。入手沉重,冰凉刺骨,带着地下靶场独有的金属和火药混合的寒意。他摊开掌心:一枚锈迹斑斑的黄铜弹壳。岁月的刻刀在它表面留下了深褐色的、崎岖的蚀痕,纹路凌乱而沧桑,仿佛凝固着无数难以言说的秘密和腥风血雨。
“怎么心不在焉的,拿着。”严格的声音传来,比这地下空间的温度还要低上几度,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子砸在地上,“给她!告诉关青禾,那案子她别查了。”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,牢牢锁住祝一凡,“都说‘好奇害死猫’,老话不是玩笑。再执着下去会要命的,这不是危言耸听!”
“我转达可以,这…”祝一凡的指尖摩挲着弹壳粗糙的锈迹,感受着那几乎要刺破皮肤的冰冷质感,心头疑云翻涌,沉甸甸的,“聂队的…遗物?”他小心翼翼地问出口,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遗物个锤子!”严格嗤笑一声,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,只有浓重的讽刺和悲凉。他眼神陡然变得更加锐利,像淬了毒的刀锋,“这是当年查那个花炮厂案子时,‘热心群众’寄到聂队办公桌上的‘匿名问候信’!”他刻意加重了“问候”二字,讽刺意味浓得化不开,“还是‘货到付款’的那种!邮费还是聂队自己掏的腰包!”
祝一凡的手指猛地收紧,粗糙的锈迹刮擦着掌心。他掂量着这枚小小的金属,它承载的分量远超其物理重量:“此等‘稀世珍品’,老严,”他抬头看向严格,眼神探究,“怎么在你这位‘冷面判官’手里盘得…油光水滑,都快包浆了?”他注意到弹壳某些经常被摩挲的部位,锈迹似乎被磨得平滑了些,透出一种诡异的“温润”。
严格的脸猛地转向布满灰尘和蛛网的天花板,仿佛那上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