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件堆,“先收起来,我这会儿只想闻点女儿香。”
“闻吧!不收费!”崔媛媛俯身,凑得极近,吐气如兰,声音压得只剩气音:“这些文件本不重要,只是来看你,总得披件公事的皮。一来堵七楼那位磨人精的嘴,二来…”她纤纤玉指带着冰凉的触感,若有似无地划过他包裹纱布的手掌,“…稳住我身后那个行走的醋坛子。”指尖停顿,带着警告的力度,“对了,七楼那位让我捎句话:死人不会说话,活人…也未必能开口。他希望你守口如瓶。”
祝一凡眸色骤冷,刚要发作。
她的指尖却忽然变得十分灵活,在他掌心暧昧地挠了挠,声音瞬间切换成娇嗔:“接下来才是媛媛我的心声:老祝,祝一凡,你这个锤不烂打不死的铜豌豆,得给我咬牙挺住,好好活着!为我活着,听见没?”
祝一凡顺势凑得更近,几乎能数清她卷翘的睫毛:“心声?那我得再靠近点…仔细听听!”
“滚蛋!”崔媛媛嗔怒地一掌拍在他完好的肩头,看着他痛得龇牙咧嘴,才噗嗤笑了。随即,她眼神转为审视,压低声音:“老祝,你老实交代,这身伤…该不会是苦肉计吧?外面可都传遍了,你跟费青书为个女人…交上火了?”
祝一凡心头一凛。这屎盆子扣得又脏又准!但更让他灵魂震颤的是那个名字:关子沐!那个将他从地狱边缘拽回的男人。他表情瞬间凝固,声音低沉得如同墓穴里穿堂的风:“媛媛…”他直视着她波光潋滟的眼眸,仿佛要穿透那迷人的表象,“我能信你么?”
崔媛媛的笑容倏地变得飘渺而诡异,像蒙娜丽莎的微笑,藏着无尽谜团:“信我?”她轻轻摇头,指尖点着自己心口,“我自己都看不清这里有几副面孔,下一秒会变成谁。你啊…”她叹息般低语,“还是跟着你的直觉下注吧。买定离手,落子…可就没有回头路了。”
4、
刺耳的手机铃声如同丧钟,突兀地撕裂了病房里粘稠的暧昧与试探。
一个陌生的带着市侩油滑的声音从听筒里挤出:“哟呵!老祝!小日子过得滋润啊!美女环绕,整个交警系统最俏的三朵金花,都围着你小子转了?”
祝一凡的眉头瞬间拧成一个冰冷的死结:“放什么屁!你是…老曾?”
电话那头传来曾从敏干涩的笑声,像钝刀在砂纸上反复摩擦:“嘿嘿嘿…行啊,还能听出老同学这把破锣嗓子,算你没忘本。”
“从敏?”祝一凡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,“有何贵干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