敷衍式微笑,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:“您说的都对。”
“对什么对?!” 这四个字仿佛又点燃了廖得水刚熄灭一半的火药桶,他再次炸毛,“别给我摆这副‘老子不服但老子不说’的死样子!滚!立刻!马上!给我滚回去好好想想,祁青红撞孙奎这事,到底该怎么往上报!督导专班那群大爷还在局里杵着呢!这边又给我整出这种‘定向爆破’式的幺蛾子!我特么烦得头发都快掉光了!”
祝一凡的目光顺势扫过桌上那份摊开的报告,当“孙奎”这个名字映入眼帘时,他的瞳孔不易察觉地微微一缩。崔媛媛口中那个“前夫哥”孙奎?这祁青红还真是个“专薅一只羊”的疯批艺术家,逮着孙奎一家往死里碰瓷!他心中掠过一丝寒意。
“人还在里头抢救!不死还好,死了就是妥妥的重大事故!” 廖得水咬牙切齿,随即又像给自己壮胆似的强调,“不过!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!这是我们交警内部管理不善造成的重大责任事故!”
祝一凡敏锐地捕捉到,廖得水在说这番话时,表情有一瞬间极其不自然的僵硬,眼神闪烁,像是被电击了一下,猛地想起了什么无法面对的东西。
那一刻,廖得水的脑海里像按了快退键,闪回几天前孙奎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,还有那句压低了声音却寒意刺骨的威胁:“廖局,祁青红那疯婆子就是个定时炸弹!你不把她彻底按进去,我就把当年你让我处理‘那辆车’的烂账,原原本本放到纪委桌上去!放心,证据我都存好了,在一个会自动发送的邮箱里,时间一到,满天飞咯…
祝一凡看着廖得水那副色厉内荏、外强中干的狼狈相,心中了然,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,甚至带着点认命的坦然:“行吧,听您的。这份简报,暂时压下来,不报。”
“祝!一!凡!” 廖得水再次狂暴拍桌,震得笔筒里的笔都跳起了踢踏舞,“你能不能别摆这副‘被迫害妄想症晚期’的德行?!每句话都像裹着三层防护网,随时准备甩锅!什么叫‘听我的’?!就不能是你主动发现问题,勇于担当,为领导分忧解难?!”
“分忧?呵呵。” 祝一凡终于咧开嘴,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、却毫无温度的笑容,像冬日里的阳光,刺眼却冰冷,“您刚才不是说了嘛,我就一个‘秘书’,职责就是‘听话听音,看菜吃饭’!领导指哪儿,我打哪儿!背锅?那是我专业领域,力争做背锅界的奥运冠军!” 他把“秘书”和“背锅”两个词咬得格外清晰。
“滚滚滚!立刻给我滚出去!看见你我血压就飙升!” 廖得水彻底暴走,指着门口的手指都在哆嗦,“喊你来特么的就是浪费生命!白给!”
&